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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本座料想你不愿被拘着,况且……本座见着皇后的家书了,在命湛荷禁了你的足之后。”
    说来也怪,在这萦绕着血腥气的殿内,柔真竟在藏昙身上嗅到了一种别样的气息。
    像是晨起出殿,见着檐上新雪的气息,凛冽而深沉。
    令她想起幼时从树上跌落那回,她眼中含着一包泪水,强撑着不落下,嘴里念着二师兄吓唬人,被藏昙背在背上时,似乎也曾嗅到过这样的气息。
    “师兄是想知道我的决定?”
    她忽然换了称呼。
    那夜她不同寻常,应能让他瞧出,她是将主意打在了他身上的,而他在那之后便解了她的禁足,又是什么意思?
    藏昙的指腹滑上她的脸颊。
    她的脸因在门外吹了风,尚未温暖起来,仍是略带冰凉,藏昙的指腹却很温暖。
    灵苑方才也这样对她的脸动了手,但灵苑的手指冰凉光滑,像是蠕动的蛇身,令她恶心不已。
    如今藏昙的触碰,却令她觉着胸中更加发闷起来,像是有鼓点在劲声擂动,令她几近窒息。
    她听见了自个儿的心跳声。
    “我知道你将主意打在了我身上,怎么,不给你脸面这么些年,你竟也不恨我?”他的声音似乎低柔了许多。
    他滑上她脸颊的手滑到脖颈,微微使力掐住,数个吐息间又重新回到她的下巴,几番摩挲再次捏住。
    “乖一点,我会护着你。待你回到皇宫,我会亲自给你指一桩好婚事,你的夫君定性子和顺,能惯着你一肚子坏水。”
    话到最后,他又低低笑出了声。
    他的意思是,他不会和柔真有牵扯,但是他愿助柔真不被皇后摆布。
    藏昙的手松开,却在撤回半途被柔真抓住。
    她紧紧攥住了藏昙的食指与中指,抬头倔强地看着他。
    “为什么?”
    他若是没有旁的心思,为何愿意相助,可若是有旁的心思,又怎么能相助?
    藏昙笑意未敛,看向自个儿被攥住的手指。
    小姑娘果真娇小,手也小得可怜。
    他并不回答柔真的问题,只是低头,一根一根硬生生掰开她的手。力道把控得恰好,既不让柔真觉着疼,也不容抗拒。
    “本座有要务处理,便不送帝姬了。”
    似是先前得了吩咐,内室的童子捧了件狐裘出来,藏昙取了狐裘盖在柔真头上,蒙住了她那双瞪着的杏眼。
    柔真接过狐裘,将脸露出来,正好看见藏昙退了两步,瞧着她,笑意尽敛。
    “今年冬日分外冷,京城有不少妇孺伤寒不止,你若是病死圣宫,岂不是伤了老国师的脸面,坏了他的预言?”
    作者有话要说:  忍不住接着更新,断更的滋味太难熬,仿佛良心受到谴责……由此可见,我确实是个值得信赖的连载文作者啊哈哈。
    ☆、第七章 长老登门
    柔真明晓藏昙不愿解释,只是抓着那狐裘,抬着眼瞧他喜怒俱敛,抽身退离。
    她心中不可谓不羞恼。
    既被挑破了心思,又被他撩拨这许久,此人却要仿若无事,还说要赠她一个如意郎君。
    可分明……藏昙也举止有异,他究竟,又藏了什么不可言说的隐秘故事?什么能叫当今天下万民之上的国师,分明别有心思,却不愿与她牵扯?
    柔真终是垂眸福身。
    “谢国师大人关怀,柔真告退。”
    她在圣宫无所凭靠,又有一心利用她的母后遥居皇宫,这连国师也多有隐瞒的浑水,她怎么淌得进?
    不如知晓分寸,见好便收。
    她确实是个胆儿肥的,坏主意也多得很,可那是算计得准时。如今她对藏昙所知甚微,她拿什么算计藏昙?又怎能决断,是否确有隐情,叫她远离藏昙才是条正道?
    况且,她对藏昙,那刹那间的心如鼓擂,尚不值得她赌上一切,满腹算计,丢弃脸面地攀缠。
    柔真披好狐裘,转身出了圣殿,没了心思去瞧殿门口认出狐裘主人是谁,因此神情狰狞的灵苑。
    柔真不是不惜命,这样的冬日里,她没了披风确实易患风寒,方才未曾想到是灵苑来闹人,出殿时未曾记得带上披风。等到与灵苑在殿外一番周旋后,也无暇再命人送来披风了。
    几声低咳便引得藏昙注意,她记着这份恩情。
    除此之外,也大抵做不得他想了。
    柔真满腹心思回到苍禅殿,被萝蔓灌了几碗姜汤,但果然还是夜间咳嗽不止,等到次日晨间醒来,已经是头晕脑胀,四肢乏力。
    萝蔓伺候着柔真喝下圣手枢珩开的药,见柔真神色恹恹,便递了颗蜜饯。
    “帝姬怎么昨日回来便不大欢喜?婢子听闻国师大人命二长老禁足灵苑,好好管教一番,还斥责了二长老近日办的差事,落了二长老的面子呢。灵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