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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嘴短,这会也不好拒绝,只好任由他拉着手,踮着步子跟在他身后。
待跨出院子门后,楚末承出声道:“大夫说多带你回忆你曾经经历过的人事物,会有助于你恢复记忆。”
所以他现在是在帮她回忆起忘记的事吗?这下宋伊宁是一点别扭都没了,她也想快些恢复记忆,像如今这般,就如一觉醒来忽觉自己身处陌生之地一般,除了惶恐还是惶恐,生生是煎熬。
于是她乖巧地跟在楚末承身后,很是认真的听他介绍起南宁侯府的一草一木来。
☆、惊梦
南宁侯府的院子很大,楚末承又顾念着宋伊宁昏迷初醒,因而步子放的慢之又慢,一个上午下来,两人也只随意逛了一遍他们院子的四周而已。
面对这些景物,宋伊宁隐隐有熟悉之感,但印象却并不深厚,尚不能达到唤醒她记忆的程度,因而一圈逛下来,只觉得满园的景致都很是新奇,许多花卉草木都是她不曾见过的稀罕品种。
楚末承见宋伊宁瞪得大大的眼睛,满是新奇地看着沿路景物,觉得此时的宋伊宁简直让人心软地不像话。“整座府邸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照着你的喜好建造的,说是你的心血也不为过。”
全是按照她的喜好来的吗?怪不得,她越看越是喜欢。只是她忽然想到,楚末承如今的称呼是依旧是世子,那也就是说他尚未承爵,那南宁侯府的主人也当是南宁候才对了。
这般大刀阔斧地动工动土,要说南宁候的原配夫人尚在也就罢了,可若是继室当家,又怎会容忍到这般田地?
楚末承见宋伊宁敛了新奇的神色,开始晃神时,遂出声问道:“在想什么呢?”
宋伊宁有些纠结要不要问,毕竟这是人家家事,问了不太好,可是不问,又实在好奇地紧。
可她又想到自己现在可不就是这南宁候府的人,虽然失了记忆,可自家人问自家事也不算逾矩,于是探着脖子小心问道:“若全照着我的喜好来,家中的长辈们不会不满吗?”
可她却是听到楚末承哂笑一声,“这人都落了土,哪有他们不满的资格。”
落了土?死了!
宋伊宁瞪大了眼睛,一时没回过神来。
“为何这般惊讶?”
“没有,就是有点意外。”至于他们怎么死的,宋伊宁忍住不再发问。
可楚末承却是不等宋伊宁发问,便自顾自地全说了出来,“老家伙是被你气中风的,而尹氏断气的那碗药还是你亲手端上去的。”
宋伊宁感觉自己的脑子忽然嗡地一下,愣了许久都没能反应过来。许久,她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干涩道:“你是在故意唬我吗?”
可她看到楚末承异常认真的眼神,再也笑不出来了。“真的是我?”
怎么可能是她!宋伊宁不信自己会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
伸手轻轻在宋伊宁额前一弹,随后楚末承露出恶作剧得逞的坏笑来,“逗你的,老家伙是马上风,而尹氏则是信了妖道乱服丹药,他们的死都是他们自己作出来的,与你无关。”
“是吗?”宋伊宁将信将疑。
“难道你还觉得会是你自己动手杀人?”
“当然不觉得。”宋伊宁使劲摇了摇头。可被楚末承这么一吓,她也没心思继续逛园子了,喊了声累,便让楚末承带她回去休息了。
夜里,她做了个梦,梦到南宁候中风时,阖府上下一片慌乱,而她静静地站在南宁候的床边,看着头歪嘴斜的南宁候,似乎是在笑。转而场景一变,床上的人又变成了一个女人,她的面色看上去很是灰暗,只见她忽然从床上探出身,大口黑色的鲜血从她嘴中被呕了出来,有好几滴血沫还沾到了她的鞋面上。
宋伊宁从未见过尹氏,但这一刻她却很自然地知道,这个躺在床上一个劲呕血的女人,就是南宁候的继室尹氏。
被这两个梦惊醒后,梦中的场景在宋伊宁脑中迟迟挥散不去,她想到白日里楚末承同自己说的话,难道南宁候和尹氏真的是她所害?毕竟她从未见过南宁候和尹氏,若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过,又怎会做出这般真实的梦来。
可自己又怎会杀人呢?自己明明是连蚂蚁都不敢踩死的人,又怎会丧心病狂地杀人?
就这般翻来覆去苦恼了一夜,宋伊宁双眼顶着乌青无力起身。
宋伊宁的肤色本就白皙,这眼底下顶了两乌青,更是愈发显得她神色憔悴。
“夫人昨夜可是没睡安稳?”
宋伊宁有些不愿提起昨夜之事,闷闷道:“没事,就是做了个梦,魇着了。”
韵书也没问是做了什么梦,只道:“那晚些奴婢替你煮盏安神茶,可宁息养神,想来能睡得安稳些。”
宋伊宁嗯了一声,而后想到韵书既是她的陪嫁,应当最是清楚知道自己这六年间的所作所为,昨晚的梦实在让她难以平静,她不问清楚,哪怕喝再多安神茶都不顶用。
“韵书,我在嫁入南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