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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子孙扇一放,笑道:“谢某粗识些许,见笑了。”
意思就是知晓一些,但还不是很熟练。
唐灼芜道:“就我们俩去吧。”
“这么快?”
“事不宜迟。”
晚一天。百姓便要多受一天的苦。
深夜潜行,对于他们来说不算什么难事,唐灼芜的轻功是自小练起的,从未偷过懒,饶是如此,要跟上前面的人,还是有些吃力,但上次那三圣寨跟踪一事中,她便见过谢逐川的本事,知晓他定然不弱的,故而此时落在后面也算是心甘情愿吧。
敌营中灯火通明,二人先混入外围伪装成小兵,随后把人打晕,逐渐混进去。
行事干净利索,一连串下来,竟也没一个人发现。
唐灼芜压低声音:“我去刺杀,你在外面看着。”
她对自己的剑法还是很有信心的,她的剑法快准稳,早点完事不是问题。
谁承想谢逐川亦是压低声音,否定道:“我去里面,你在外面看着别动,萧三叔素来狡诈,如今这么顺利,里面恐怕有诈。”
她也不多说,“你小心点。”便开始在营帐周遭巡逻。
谢逐川进去一会,她耳聪目明的,便听到了血溅出来的声音,撩开营帐一看。
人是死了,但死的不是该死的。
本该在里面的李将军一看便是由另一人假扮的,而真正的李将军则制住了谢逐川,唐灼芜缓缓拔出流照,剑身闪烁着粼粼的光,“放开他。”
照理来说,谢逐川此时应该说一句诸如“别管我,你先走”之类的话,但是他太了解她了,他知道就算他说了,她也绝不会走的,只好把满腹担忧化在肚子里,道:“小心一点。”
话一出口,才发现这话她方才也说过,不由苦笑。
她的剑是真快,但不代表别人就接不下,流照撞在长刀上,响声清脆,但有哀鸣之意。这么细的一把剑,对上粗重的长刀,在旁人看来,明显是以卵击石。
但流照不是跟别的兵器比坚固的,要说坚固它也坚固,但它的长处在于轻灵,游走时形消影散,而长刀则更显笨重,真要论起来也是吃亏的。
唐灼芜明显占优势,但碍于谢逐川还在他手上,便也没有太大的动作,李将军挟持这么大一个人,步法仍旧稳当,甚至没有叫手下来帮衬,想来是想与她切磋一番了。
但她可不这么想,招招致命,没那份切磋的心思,只愿早些了结,这一个慢慢熬,另一个则是攻势迅猛,时间一久,竟是谁都没有讨到好处。
唐灼芜在交手间便探得此人功法诡谲,内功深厚,恐非平庸之辈,而东西二朝什么时候出过这样的能人?武林中竟无一人知晓,心中一凛,隐隐有了猜测,但还未证实。
“右边!”谢逐川提示道。
唐灼芜反倒不闪躲,长刀抹去她一丝发梢,对方果然支撑不住,把谢逐川扔到一边去。
——竟然到这时候也没想威胁她。
他沉吟道:“关远的徒弟?呵,我看也不过如此嘛。”
唐灼芜对别人说她是向来没什么太大心情起伏的,可若一说起她师父,那就不一样了,她也还回去:“前辈以大欺小,就当真光彩?”
“比武便是比武,何来辈分一说?”李将军头发有些发白,但胜在面容年轻,一时看不清是多大岁数。
唐灼芜惊觉他的面容与一人有些相似,一时间竟头昏脑涨,方才知晓中了对方的奸计。
“罢了,看你也不过如此,本将军便不与你们玩儿了。”
临晕倒前听到这样一句话,便昏昏沉沉阖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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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灼芜醒来之时,天上的月亮已经隐入云层中,没费力去挣脱身上的绳子,或许说,她根本就没想逃。
那个人是谁?她已经有了计较,留在这里看着也好,就当深藏敌营了。行刺被抓,也是个新鲜经历啊。
正思量间,便有一女子进帐,挺年轻的,大约与她同龄,但她从没见过她。
她屏退左右看守的人,蹲下身对唐灼芜道:“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手上拈的是手帕,上面绣以农耕之景。唐灼芜认出来,那是一对老夫妇的,死在狼群里的那对老夫妇。
她便狐疑地问道:“你是谁?”
她隐约记得那对老夫妇说自己有一个女儿,被敌军掳去了,不知踪迹,妇人当时还劝她赶紧回家。
她补充道:“这是一对夫妇的,我与他们素不相识,但曾受过恩惠,这手帕只是遗物罢了。”
闻此言,女子面色大变,骤然落泪:“娘,那是我爹娘,他们……去了吗?去得可还安详?”
唐灼芜细细道来,但是怕她伤心过度,便把死状粗略提过。
女子给她解绳子,唐灼芜摇头:“你生存不易,何必再来惹这一桩麻烦?我自有办法出去。”
事实上她还没想到更好的办法,只是先胡诌一个理由,这么连累人,委实不是她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