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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秦某唐突了。”
他复又站起身来,眼神真挚地望着她,他这一路走来,已然听说此人练成了升月剑法的第三层,恰好是以守为主,如今的小辈对升月门嗤之以鼻,他却知晓升月剑法的难得,能入第三层,天资已是了不得,更何况是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成就,可谓是前途不可限量。
“正有此意。”她要一起去,爹娘丢了命也要销毁的东西,她只有亲眼看着它没了,才会放心……
“只是那人说了只要我一人去,还得烦劳你在外候着。”
“何必那么麻烦,”谢逐川的目光极快地扫过他的右臂,“秦掌门右臂受损,大可以此为借口再带两人。”
“可……谢少侠也要去吗?”秦岳迟疑道。
世人皆知这位九歌山的少主不学无术,若是他去,恐怕连自保之力都没有……
“在下略通鲁班术,大可以给你做个帮手。”
九歌山以五行八卦为长,昔年东明朝大乱时,便是由谢寻意排兵布阵,用兵出奇。然其对于鲁班术也有颇有涉猎,多少懂一点,当个帮手是没问题的。
“哦。”秦岳勉强答应下来,然而还有些不自然,似是不肯相信他的能力,继续道,“谢少侠可修习过长无绝?”
长无绝,九歌山镇派功法,传说为无上内功,此内功乃可提升周边人的内力,绵延不绝,故称之为长无绝是也,原为谢逐川之父谢寻意所创。
当初四方蒙难,谢寻意率领武林众人围剿歪门邪道之时,曾以长无绝助度虚子步入第四层境界,趋于无敌。
若他修习了长无绝,好歹也有个自保能力。
“没有。”谢逐川摊手道,一点都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羞愧的,甚至还扬了扬眉。
“……谢少侠好气度。”
他连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而早就对他这行为习以为常的唐灼芜,心下已了然他的用意,若说他没有,那肯定是有的,但他也没骗人,所以那“长无绝”,定是以什么方法突然有的,而非他修习所得。
这样想着,她便看了他一眼,果然见他悄悄对自己眨了眨眼,果真如她所料,只是不知为何他不愿与秦岳说罢了。
如此商议过后,又派人前去接洽,那边同意三人前往,地点正是白泽镇上的一家茶楼,位置偏僻,周遭几乎没有什么人员流动。
如此也好,免得到时打起来,伤及无辜。
唐灼芜扮作一端盘递工具的小厮,恭敬肃穆地与谢逐川走在后头,二人为免暴露身份,皆戴上了面具。
天色渐暗,街道上的雪融成积水,几人择路过来,卷来一袭寒风,秦岳打头踏过门槛,二人跟着一起。
这茶楼雅致静辟,黄花梨木桌底下,竟还烧上了一盆红彤彤的炭火,习武之人,大多是不惧寒意的,然而风溶习练过似真似假的拈针手,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任何美好事物的背后都会有意想不到的代价,就如拈针手,习之可永葆青春,且有长寿之效,不仅如此,功法进步极快,威力又大,除了绕指柔之外无人能敌。
然而就是这么一样听起来甚好的功夫,在修习至一定程度时,内里会亏损,身体会常年处于疼痛之中,而且到了那时,因吸多了阴寒之气,血液僵化,几乎难以死去,大多数修习拈针手之人便在病痛中度过一生。
唐灼芜稍微一抬眼,用目光一扫,瞥见风溶也带了许多人来,旁边绑着秦夫人。
更令人惊叹的是,赵柔初与甄眠也在此处!身边还站着成郁和一个年纪稍长的老和尚。
隔着远远的,她便觉着从那老和尚身上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场,虽静如处子,然眸光流转间皆是威压,凛然不可侵。
秦夫人见秦岳来了,用嘴撕咬这布条,竟也让她把布条给撕咬开了,扯着嗓子叫道:“你个混账!谁让你来的?!老娘不要你救!”
他往前去的步子一顿,黯然道:“夫人,你这又是何苦呢……你若怨我当年之事,我也由得你怨了,如今你不可再如此无理取闹。”
听闻此言,秦夫人冷笑一番,“你做的好一副救世主的样子,又有谁肯领你的情呢?!”
风溶微微皱眉,不耐烦了,“把这聒噪之人给我封上!”
后面的蒙面杀手遵令而行。
秦岳看了她一眼,见她眼中满是怨恨,动了动唇,终究是没再说什么。
“快些罢,莫磨蹭来磨蹭去的。”
风溶从座椅上起身,摸出随身携带的木匣子,拍在桌子上。
秦岳带着二人上前落座,指挥着谢逐川这个“徒弟”做这做那,他右手不便,本以为谢逐川是个二吊子的水平,这一试之下竟发现他对于这机关有独特的研究,常常在他说到下一步该做什么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此等天资,让他自愧不如。
想起他不久前还曾鄙视过他,心中便有十万分的羞愧涌上来。
唐灼芜在旁边递东西,小刀、凿子、墨绳……手速飞快,看得人应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