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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置好她,在旁边守着,瞧着她那弱弱的模样,心中暗自后悔。
他后悔,不是怕她死后,升月门的人来算账,只是一想到他平生遇上的第一个如此认真相信他的人,竟就要死于他的一场算计中,心中便莫名堵得慌,
他就像那一个玩“狼来了”的游戏玩坏的孩子,骗得许多人都对他摇头时,终于有一日,有人肯跟着他去看狼了,可是那人却又如此不幸……
他守了她三天三夜,正值冬日,窗外桔梗开出淡紫色花朵,在冷风中丝毫不败。
大抵就在那时,他便已知晓了,有的人不能拿来当赌注,若输了,满盘皆输。
等到她真的醒过来,他反而又有些别扭起来,不愿意对她说哪怕一句好话,自己自顾自走掉。
这一走,她醒来时便只见自家师父在跟前,心中只对那个推她下水的人恨得牙痒痒,原来长得正经的人不一定正经,她只是被他那看似纯良的外表被蒙骗了,造孽哦。
此恨绵绵无期,跨越了两辈子。
上辈子,无论他对她说什么,她都是不信的,也因此他在路上碰见赶着去“成亲”的她,隐隐觉得有不妙,可是九歌山又正好把他派去西域提货,思来想去,心中微涩,然而那时说什么终究都是晚了一步。
字字句句在喉咙口里反复咀嚼,最后只对她说,若是她遇难,可以找他来帮忙。
试想她怎会相信呢?一片好心在第一次被辜负的时候,就已经铸起了坚不可摧的高墙,将他拒之墙外,再无可能。
此后他将从西域回来,暗地里养的暗卫也终于成为一队可用之才,他在谋划,谋划着揭穿武林盟主的真面目,也谋划着,若是他对她不好,他怎么说也要护她周全。
是啊,是护她周全,而不是抢回来。他若是想要什么东西,从来都是用强取豪夺的,也难怪世人皆说他整日里没个正形。可是这散漫与没个正形,一旦到了她那里,就土崩瓦解,广厦将倾,不得已用时常的插科打诨来隐瞒,隐瞒自己的无措。
可是他回来时,却被人告知那一场酝酿已久的阴谋,这阴谋覆盖范围极广,几乎武林中人都跑去围剿她,而他却被排除在外,他快马加鞭,仍然只来得及瞥见红衣一角,箭雨如瀑。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也跟着跳了下去,还妄图如那一日她落水,他能将她捞出来,再看个三天三夜,不,十天十夜也行,只要她能活过来。
之后他便稀里糊涂地重生了,他欣喜若狂,想着能提前告诉她,不要为韩卿与挡那一掌恶劳手了,也不要去绝人峰采续莲了,那都不值得,但这些事情已然发生。
他又从沈映那里打听到她才和韩卿与断绝关系,灵机一动,兴冲冲地跑去表明心意,其实他早就猜到她定然会拒绝,他此举也不过是想告诉她,他的心意而已。
后面回头一想,又暗道糟糕,怨自己说得委实吊儿郎当,
两日之期已至,他原本的打算是给她一个惊喜,现在惊喜也不想这么给了,便又折返回去,寻了个理由搪塞过去,说是为了还她的救命之恩云云,其实后面这个,才是真正的借口啊,谁又能知晓那名义上为借口的东西,实则是他的真心流露呢?
外面的雪,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停下。
唐灼芜道:“下次你早些与我说。”我便不会这样怪你。
只是帮这样一个小忙而已,若是让她做足了心理准备,再落水,也不至于那么难堪的。
这么多年来,她怨的也不是被他推下水,而是被他给耍骗了。
“没有下一次。”一次已经险些让他魂飞魄散,哪里还舍得有下一次呢?
二人默默无言,在一旁的萧东林却突然破开穴位,一个滚落,滚到地上,再去看二人,心中默默流泪,“大外甥,你好歹管管舅舅的死活!”
方才光顾着说话去了,竟将舅父给忘了。
已经知晓他经脉有损,神志不清,宛如孩童,想着一时半会估计也问不出什么话来,遂也作罢,由的他像个孩子似的大吃大喝。
此处密道里本就有屯粮,所用之物一应俱全,倒也难得的有个安静的时候。
唐灼芜翻开心经,欲再读几遍,以观其奥妙。
上次她勉强使出第三层剑法,过后她几乎全身无力,身体极度疲乏,是强撑着才不至于倒下去。
上辈子,她也用过一次,那是在魔教外,有弟子中了拈针手,随后他们就纷纷抄起弓箭朝她而来,她同样使出第三层剑法,却没有如今这么吃力。
这一定是有原因的,或关乎内力,或关乎功法不对头。
“救命啊!”
正想着,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呼救声。
二人对视一眼,谢逐川道:“许是机关坏了,这声音平日里传不进来。”
他虽这样说,眼角却有若有若无的笑意。
起身去外面找求救的声音来源,唐灼芜却一下子就看懂了,许是她乱移山石,将机关触发了,才能传进来声音……
纵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