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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顾着看那二人去了,都没有注意到身边人是何时走的,又走了多远。况且这是九歌山的密道,阵法繁多,她若是随意一走,指不定能走到哪儿去。
她索性往树干边一靠,几天来的奔波劳累突袭而来,几乎要将她给击垮,她突然间不想走了,微微垂目休息。
雪还在下,没有要停歇的意思,因她如今内力充沛,并未有任何寒冷之意。
师父走了,掌门赶她出师门,师兄弟们也不待见她……
这雪似是落至她心尖,冰冰凉凉的。
“你真不来找我?”谢逐川不知何时已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你说你不负责的。”她淡淡道。
他一拍额头,用无可救药的眼神睨了她半晌,叹气道:“万一我不来你怎么办呢?”
她疑惑:“你这不是来了吗?”
“那行吧……”他快要被她给打败了,“这回可要跟紧了。”
唐灼芜往前移了几步,表明自己绝不会跟丢。
他道:“你知道跟紧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什么吗?”
她想都未想,答道:“轻功要比他好。”
“错了,”他牵过她的手,“是抓紧他。”
“哦。”
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被他带着走,下一瞬,已来到另外一个地方。
此处亭台楼阁皆颇为精美,近处小池静卧。
他伸手去转动一旁山石上的机巧,密道被掩,几不可见人。
随着机关启动,他在一旁解释道:“此阵乃以八卦为解,艮为生门,可移山石,换木林之气也。”
“你告诉我,不怕我说出去?”她奇道。
“我既与你说,便不怕你说出去,不像你,”他顿了顿,“答应了人什么事,也不跟人说。”
他知晓了?她霎时间有些接受不过来,假装不知,手却迅速地抽离开来,懵懂道:“什么事情?”
他转身凝视着她,悠然道:“前几日我听人说,在鬼手底下活过来的人,是有条件的,所以——”
他倾身上前,一手撑住她背后的树干,问道:“你答应了他什么条件?”
果然还是知道了,获悉这一事实,她的眼眸反而异常平静,似一池春风吹不皱的死水,“既然你知道要条件,也应该知道——这条件在未变现前,是不得与人说的。”
她缓缓垂眸,眼睫微颤,极快地闪身而出,躲开他压迫性的气势。
“你还是不信我?”
他自嘲般地笑了笑,冷风一过,似要将人的心冻上一层冰霜。
怎会不信他呢?她早已在某个不知名的时刻,完全放下对他的疑虑,她信他,连她自己都未曾意识到。
试想她若不信,又怎么义无反顾地随他回九歌山,见证那一场赌局呢?
见她许久不言语,他了解似的道:“我明白了。”
她不知他明白了什么,只眼睁睁看着他走至近处那一排屋檐下,只是默默站着,什么也不说。
她亦是不愿给自己找不痛快,自己一人默默走至另一屋檐下,一拂袖,雪落了满地,被内力蒸融的雪水浸湿了衣袖,衣袖又很快被内力烘干。
伸手去接落下来的雪花,剔透的晶体在指尖融化,风一吹,空中的雪花偏了方向,掌中空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什么似的。
转身瞧了瞧风口处,吹过来的风就对着他所站之处,猛然想起那一日他在雪山昏迷,心想他大抵是受不住寒的。
艮为生门,可移山石,换木林之气……
她靠近离她最近的假山石,伸手拂开雪仔细瞧了瞧,上面什么都没有,遂放弃,改用蛮力。
真气在体内运转一个小周天,指尖有微微的热意,一掌驱动假山石,山石挡住了风口,檐下无风自静。
雪还在下,她复又立于檐下,却不再去接雪。
“你就不冷么?”他不知什么时候拿了一件斗篷过来,披在她身上。
“不冷。”
“不冷为何要移山石?”还用那么蠢的法子。
她不说话了,默了默,道:“我以为你是惧冷的。”
他满不在乎地轻嗤道:“谁说的?我可从来都不怕冷。”
她疑惑道:“不冷又为何在雪地里晕倒?”
“……”他顿了顿,旋即笑嘻嘻道:“我见了美人,自然被迷晕了。”
没想到此话一出,她未察觉到其中的调笑之意,反而认真钻研道:“那你为何现在又不晕了呢?”
“唉,”他无奈,将她搂过来,声线堪称温柔,“我怎舍得晕,只愿多看你几眼。”
晕了,就看不到了啊。
她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这话语中的不寻常,眸中思绪混乱,竟忘了推开他,干脆垂首任由他将自己搂入怀中。
“唐涟涟,我跟你说一件事。”
“嗯,你说。”她思绪清明起来,抬首凝视着他。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