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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眼,眼前所有人都从她眼底消失不见,周遭却甚是喧嚣。
“她就是关前辈的徒弟?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
“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女子,能成什么大事?”
“内力都没了,还贪图祖宗留下的配剑,这人可真不要脸。”
这些议论,断断续续,却一字一句都落入她耳中。
事实上,从进门开始,就有人小声议论她。
他们说的,她都听到了。
他们说她脑子不太灵光,取笑她在上一次武林大会上出了丑。
说她贱,总是追逐不在乎自己的人,一追就是十几年。
然而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她这样想着,忽然睁开了眼,看人时格外清澈,微风拂过大堂,众人眼睁睁看着流照出了半边鞘,地上突现环佩断裂的清脆声音。
她收了剑,径直走向堂中,悠然道:“这位少侠,女子还能大事吗?”
她说的,正是方才腰间环佩落地的男子,也是方才讽刺她一个女子,定不能成大事的人。
这男子早已怂得不行,他方才只是悄声嘀咕了几句而已,没想到她一出手,不但自己腰间的环佩被剑风斩断,就连自己放在环佩边的手,也遭了殃,此时他正紧紧攥着手,防止被别人发现自己被这个女人砍伤,一面敢怒不敢言地看着她。
谁都知道,这人是关远唯一的徒弟。方才他也是仗着关远不在此处,还以为她果真内力全无,便也跟着人悄悄鄙视了几句,孰料这就被人给收拾了。
唐灼芜扫他一眼,见他的手紧紧攥着,早已明白是何故,意味深长地叹息一声,便缓步走开。
她没有内力,可她还有剑法啊。
在城中时,她勤学苦练,偶然发现那一套剑法竟有化气之效,寻常剑法都是靠内力,而它靠的是周遭的“气”,内力有尽时,气却无尽时,绵延不绝。
这在众人看来,就是她把这不知事的人给搓一顿之后再高傲地走开。
但她这一剑,已充分证明赵柔初所说并非属实。
大堂内一时又静默下来。
正在此时,堂后有人拂开珠帘,步入上首。
众人接连起身作揖。
来得正是现今的武林盟主萧东林,谢逐川的舅父。
他一双鹰眼,锐利有神,首当其冲地盯向唐灼芜,唐灼芜此时已落了座,察觉到这视线,也回视他。
“前些日子我们有两名弟子被魔教抓走,今日本是要说此事,但人既然已安然而归,我也就不便多说了。”
底下人一听这话,便明白他所指是何人,既然唐灼芜已回,那么九歌山的少主想必也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想必萧东林方才出去一趟,就是为了去教训那小子。
他接着道:“此次诸派弟子下山历练,三圣堂之人叛变,想必都已经听说过了。”
“此事楚掌门已查明,虽说三圣堂当属云君山下,实则其叛变与云君山并无牵连。”
此言一出,一众哗然,怎么说也不肯相信。
赵夜亦应邀与会,他素来脾气爆,怎忍得下这口气,大声道:“萧掌门,你虽贵为武林盟主,可说话也不能光凭嘴巴子,你这样说要我们如何相信?!”
“赵兄不相信我,可还不相信楚掌门吗?”萧东林眉头紧锁,反问道。
赵夜冷哼一声,甩袖坐下,明显不服。
还是韩卿与在一旁好言相劝,才安抚下他激烈的情绪。
说到韩卿与,唐灼芜也不禁纳闷:韩溶怎不在此?
按理来说,之前每一次升月门或者武林中的大事,她几乎是紧赶紧凑地来看热闹,可这回却不见她的身影,她不免心有疑虑。
若是她知晓自己平安而归,不知会有怎样精彩的表情。
随着赵夜甩袖坐下,场面一时陷入僵局。
唐灼芜心中是明白的,至少在上辈子她所见中,云君山掌门秦岳并没有与魔教同流合污,而三圣堂之事,她也没有怎么听说过,故而现今也推断不出来。
上辈子她忙着为自己证明清白,更忙着四处逃窜,怎会听说这等事情?想来周师姐叛出师门,她也是后来才得知。
萧东林是个明白人,没有几分手段绝对坐不上那个位置,可他心中清明,有些事情却不好当众讲出来。
此时也颇为尴尬。
在这尴尬的场合,事件的纠纷主儿,却站了出来。
秦岳本是默默在帘后听候发落,此时见落得此种僵局,心中也愧疚难当,干脆大步走出,扑通一声响就直接跪在地上。
响当当的一派掌门,就这样跪在众人面前,怎么看都不合适。
他却神色坚毅,丝毫不为所动,口中只道:“是我管教无方,属下及妻儿皆入魔教,秦某愿受惩罚。”
妻儿皆入魔教!底下之人都睁着浑圆的眼睛看他,甚是不可思议,先前只听说过三圣堂叛变,没想到他们妻儿也是如此。
唐灼芜也在一边被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