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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欣:“?”
岑北亭咳了一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他整了整衣服,恢复正色,说:“没什么,真的。”
“好吧。”许欣喝了一口咖啡,说:“我八点约了朋友,我先走了。”
岑北亭忙说:“不吃了吗?”
许欣拿了一个全麦面包,说:“我吃这个就可以了。”
岑北亭说:“这个够吗?”他将艾伦没来得及吃的早餐全部打包,烤香肠和蘑菇酱。许欣无奈,只能提着打包小包开车离开。
岑北亭看着许欣走远,转头问:“互信那边现在怎么样?”
一谈到公事,艾伦也拿出最专业的一面,他摇了摇头,说:“还真被你说中了,他们这一季度的财报刚公布,‘诸神之战’花了几千万的营销成本,只留住了24.7%的用户,这数据简直是奇差,他们股票也跳水了,赶紧抄底。”
岑北亭嗤笑,说:“再等等,还没到底呢。”
“这是真惨……”艾伦手指扣了扣桌子,说:“岑,要我说,我们见好就收就行了。我不是中国人,有些话我说不太合适,但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老话,水至清则无鱼。商场就是一个大染缸,里面弯弯绕绕防不胜防,模仿与被模仿,这种事是哪里都有的,真要告,免不了是一场拉锯战,他们互信家大业大,咱们没必要跟他们争。”
“你的意思是想就这样算了?”岑北亭说。
艾伦说:“我的意思是没必要。我们用户现在直线增长,前景大好,没必要跟他们这些垃圾耗着。”
岑北亭若有所思,他展开手臂,猛地向后一靠,说:“你说的对,该低头的时候是要低头,这叫能屈能伸,但这不是该弯腰的事。”
“我妈从小跟我说,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他说:“这个游戏我构想了十年,我们团队做了五年,他随手抄走,这是在我的心血跺了一脚,就这么算了,没这么简单的事。”
艾伦听完,默了一瞬,点了点头,说:“行吧,your call(由你决定)。”他敲了敲桌子,笑眯眯地八卦道:“所以你们现在到底是个什么进度?”
岑北亭耸了耸肩,说:“缓缓吧。”
“怎么?”艾伦说:“你不会是怕了吧?”
岑北亭撩起眼皮,懒洋洋地望向别处,说:“是啊。”
艾伦摇了摇头,将剩下的咖啡喝完,说:“算了,不想管你了。你是真的没救了。”
戒指依然放在外套的口袋里,如果他动一下,甚至能感觉到礼盒的棱角。他知道,许欣心那么软,只要他单膝跪下,将戒指捧给她,她一定会心动的,但他不能这样,他不能接受用这种方式将人绑在自己身边。
他自嘲地笑了笑,说:“是啊,早就没救了。”
*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互信仗着自己家大业大,欺负小厂子欺负惯了,抄袭起来连代码都懒得自己写,直接复制了启明科技,甚至将代码上的注释都给抄了过去,丢人丢到太平洋。启明科技成了第一家将互信告赢的科技公司,互信被罚一千万,股票大跳水。
公寓里,岑北亭关了电视机,嬉笑着说:“现在能抄底了。”
许欣嗤笑,她将桌上的盘子端走,岑北亭用纸巾擦嘴,说:“放水槽里,我来洗。”
桌上的手机响了一声,许欣放下碗碟,打开手机。消息是贝博艺发来的,贝博艺问她:“你想好了吗?”
贝博艺在问她接不接受申请。许欣愣了愣,没有立马回复。学校给了她一周的时间,如果她不接受,那么她的入学名额连同奖学金名额将一起顺延给下一位。她仍有些犹豫,理智上说,她不应该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但情感上……
“怎么了?”这时岑北亭问她。
许欣回过神,她锁了屏,说:“没什么。”
晚上睡觉的时候,许欣解下项链放在床头柜上。她心里有事,手上做着动作,但心神早就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她低下头,看见桌角放着东西,是一张白色的信封。
许欣又无语,又觉得好笑。岑北亭最喜欢搞这种幺蛾子了,三天两头“惊喜”,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写信呢?土不拉几的。她心里埋怨着,却忍不住地微笑,她打开信封,然后看见里面装的是一张机票。
她愣住了。洗手间的水声停了下来,岑北亭拖曳着脚步走进卧室。
他背对着她,将外套挂在了衣架上。
许欣没做声。她在等岑北亭先说话。她看着岑北亭,岑北亭转过身,他还像个没事人,目光温和,深色的眼底噙着笑意,他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好像天塌下来也轮不到他去顶着,“怎么了呢?”
许欣压抑不住恼怒,她拾起床头柜上的信封,扬了扬,问岑北亭:“这是什么?”
岑北亭脸上的笑意僵了僵。他将目光从信封移到许欣的脸上,说:“还没看么?打开看看。”
“我看了。”许欣说。
岑北亭说:“哦,是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