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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一身戎装的男子便大步走了进来。
    “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猛地一撩衣摆,他直直地跪在地上,朝着上首的庆康帝叩首拜谒,声音响亮周正,谦恭敬畏。
    “平身。”
    眸子微眯,一抹晦暗不明的光自其间闪过,但很快庆康帝又开口,唤他起来,他们都是平定南疆战乱的英雄,无论心中如何想将这帮藐视皇权,宁可忠于一个死人的人斩首,他都得暂时忍着。
    等这阵风头过了,民心稍稍散了,再彻底解决。
    “谢陛下。”
    百里城抱了抱拳,平静地自地上站了起来,与斜前方的姜姝言一样,微微低垂着头,收敛着眉目间的神情。
    纵然心里对这昏君万分不屑,甚至想张狂冷笑。
    上面那个恨不得立刻将他宰了,但现在又不能,这种“看不惯,又杀不掉”的感受,真想问问他,舒不舒服。
    “征远军为何会解散?”
    庆康帝将装着兵符的盒子放到一边,接过德全递来的茶水,抿了几口,压下心头的郁气,声音依旧是如常的低沉平静。
    “回陛下,当年世子妃被俘,世子爷当枪匹马闯城,抱了必死信念,临去前将兵符交予臣,让臣带着征远军趁机突袭后方,大破南疆。”
    “那之后兵符便一直在臣手中,但军中多数兄弟并不服,且不愿再打仗,因而战乱停止后便各自离去。如今征远军,纵有兵符在,能调动的也只有一万将士。”
    “此番能让南疆不战而败,也多亏郡公爷攻心为上,智取得胜,不然只怕......”
    百里城说的话几乎没有一句是真的,但听在收到了假情报的庆康帝耳中,却几乎没有掺假,唯一让他不满的,便是此人明明执着兵符,却隐瞒不报,躲在澜州这么多年。
    “你此番援助及时,有功,但这么多年隐而不报,同下属一起藏匿,该罚,如今便功过相抵,日后留在京城龙卫军中,继续效力。”
    庆康帝是不可能放着他回澜州,毕竟他还要找机会杀了这个人。
    “谢陛下!”
    百里城恭敬地抱拳,应了一声。
    “退下吧。”
    “是。”
    这厢兵符的事告一段落,庆康帝又同姜姝言聊了些,变相探了探她的口风,与他得到的情报是否有异,但女孩的回答从容不迫,乖巧单纯,并无差错。
    最后,他大手一挥,赏赐了好些东西,遣她回去照看楚瑾了。
    马车停在恭亲王府正门前,女孩迫不及待地自车上下来,也不需要画颜和青栀搀扶,微微提着裙摆,急匆匆地向里走去。
    行到半路看到赶来迎接,已然有些白发苍苍的钟伯,脚步猛地一顿,想到钟琴和钟宇,小脸上便是难掩的悲伤和歉疚。
    她终究是没能救得了他们,虽然钟宇还活着,但戒/毒的过程,生不如死。
    老人行到面前时,姜姝言的神情已然如常,带着温暖和关切,她甚至亲自伸手搀扶住了要向她见礼的老人家。
    “钟伯,何须与我多礼,这三年祖母多亏你照顾了。”
    被她扶住的钟伯显然是有些受宠若惊,而后他看着姜姝言肖似苏沁的眸,还有绝美的小脸,浑浊的眼中泛起了泪光,哽咽出声。
    “郡主,你长大了,王妃看到定会高兴,快随老奴过去。”
    抹去了眼角的泪,钟伯知道现在郡主定然忧心王妃,立时迎着她向前。
    进到楚瑾院子时,空气中弥漫的好似长年累月积攒,挥之不去的苦涩药味直让女孩脚步微顿,继而瞳孔颤动,多了丝担忧,甚至惧意。
    她竟是一时,不敢再往前走,不敢看,祖母如今的模样。
    虽在路上有过猜想,可当近在咫尺时,她竟没有亲手揭开真相的勇气。
    “郡主。”
    最后,还是钟伯担忧,难掩悲伤和无奈的声音将女孩唤回了神,她掩在袖中的手时紧时松,末了,还是舒展开,与之一同的,是她的脚步。
    当她看到坐在床上的,老人的一瞬,压抑了许久的泪,瞬间决堤。
    第61章 无援
    “祖母......”
    喃喃自语般的呼唤,低到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脚像被钉子狠狠地固在了地上,不仅动不了,甚至动一下这个念头,便是钻心的疼。
    姜姝言透过朦胧的视线,看着床上和过去一般,向她伸出手的楚瑾,除了哭,竟是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
    她以为自己长大了,有足够的坚强,冷静,理智去面对每一件事,可当现实残忍地摆在面前,才真正意识到,自己依旧会溃不成军,比三年前,还要不如。
    “傻孩子,哭什么呢,怎的只长个子,不长胆子?”
    “咳咳,祖母不过是比过去瘦一些,老一些,就怕成这样?”
    楚瑾知道自己的样子与三年前判若两人,甚至还不及七十岁的老人,但听见亲孙女的哭声,心里依旧疼的紧。
    不是难受她不敢靠近,而是,再见面却要让她突兀地接受这样一个残忍的事实,她,不忍。
    “祖母,为何,为何会这样,你是哪里不舒服,御医怎么说的......”
    “阿言不会让你有事的,你要回家,要长命百岁的......”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姜姝言终是踉跄着上前。近乎是跌坐在楚瑾床边,紧紧地握住了她冰凉,枯瘦如柴的手,使劲地放在怀中,企图将它焐热。
    此刻的她哪还有往昔的半分从容,全然是一个无助的孩子,惊惶不安。
    好似看到楚瑾的生命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她面前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