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娆妩媚的境界,却非一朝一夕,甚至这辈子也难。
安安分分地学了两个月后,姜姝言迎来了登台前的考核。
考官却是那日在她房内说话的一男一女,虽然意识模糊,但因着他们的声音都很好听,也颇具特点,她一直记得。
一个是南疆二皇子白辞远,还有一个则是醉芳楼的主事,清绾。
小姑娘也明白了,为何教她的姐姐们初初看到她都会露出错愕惊讶的神情,清绾露在外面的那双眸子,与她有九成像。
姜姝言原以为,这世上能与她如此相像的,该只有娘亲。
回过神后,她依照要求,开始弹唱,而后进行歌舞表演,虽然曲调,歌词都很标准,舞蹈动作也未曾出错,但却并无灵魂,从中感受不到半分艳和媚。
白辞远展开手中折扇,兀自摇了摇头,邪美的眉眼间多了些阴沉笑意,余光却状似无意地扫过身边悠然静坐的女子,声音依旧磁性惑人。
“倒是本王疏忽了,倾绝出生皇室,乃天之骄女,此等艳俗歌舞不适合。”
“清绾,还是你亲自来教吧,为她排些适合的节目,三个月后本王再来验收成果,可莫要让我失望。”
轻纱覆面的女子微垂眼帘,淡淡地应了一声,而后与她们一道将白辞远送出去。
经过姜姝言身边时,男子脚步微顿,看着小姑娘与周遭格格不入,干净清美的侧颜,眸中划过一抹带着毁灭欲/望的诡异光芒。
“郡主,要认真学哦,不然身体里的小可爱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听话了。”
见她的身体僵住,小脸上血色渐褪,神情变得难看起来,白辞远却是勾唇轻笑,分外愉悦满意。
用这样的方式无声反抗,拖延时间,看来是还没尝过蛊虫的厉害。毕竟沦落在他股掌之间,身上的刺不主动收回,他也不介意帮她尽数拔了。
姜姝言知道,这三个月是她最后的喘/息之机,彻底沦落风月场的结局,躲不开了。到那时,若被世人认出她便是昭和郡主,亲王府数十年的清名定会被她丢的一干二净,而君昱,还会想办法救她吗......
空无一人的房内,女孩踉跄着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美眸中光芒一瞬间暗淡,上涌的酸涩泪意却被她尽数逼退。
不能哭,姜姝言,祖母还在京城等你回去,就算身落泥泞,背负唾骂,也不能放弃,不要全指望他人,想想如何自救。
白辞远不会杀她,让她沦落青楼想必也是为试探她在君昱心中究竟价值几何,以此谋得最大化的利益。
她能否活着,取决于君昱,但想要脱困,却不能尽在他的掌控,不然他这一年多的努力很可能付之东流。
还有,他纳的那个妾会不会成为变数,也未可知。
良久,姜姝言深吸口气,神情恢复如常的柔软清淡,执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杯水,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清绾进来时,看到这般镇静从容的小姑娘,眸中极快地划过一抹讶然和欣慰。
她的阿言长大了,不再是过去那个遇事就会轻易哭鼻子寻他们抱抱的小丫头了。
“清绾姐姐。”
姜姝言放下手中的杯子,朝她甜甜地笑了笑,这位的身份不同于之前的女子,态度自当要更好一些,但要她放下身份去讨好敌国奸细,却是不可能的。
纵然她有一双与娘亲极像的眸子。
可苏沁八年前便已过世,就算活着,以她的风雅傲骨,又怎会沦落至此。
“郡主无需与我客气,清绾出身风尘,自不能与你姐妹相称,唤我绾主事便好。”
女子掩在袖中的手紧了紧,又是心中将夫君骂了个底朝天,孩子就在眼前却不能与她相认,还要被她唤做姐姐,故作疏离,哪里是慰藉思念,简直是另一种折磨。
心理活动虽丰富,但她混迹此处数年,面上功夫滴水不漏,瞧不出半点异样。
“好。”
姜姝言柔声应了,而后便命小莹去后面将她的琴抱来,一副乖巧勤学的模样。毕竟她和清绾还未混熟,暂时无甚可聊。
不到十天,女孩便知道为何白辞远会让清绾教她,而这女子又是为何能在这么多南疆女奸细里脱颖而出,得他重用。
在清绾的身上,虽有成熟女子的风韵,但却不是自风月场上浸染出来,而是由内而生的清媚,纵然只露一双眼,但眸光流转之间,无需刻意,也足以将人的魂魄勾了去。
举手投足间,却有着久居深闺的大家闺秀都未必能做到的仪态气度,寻不到半点风尘痕迹,美得脱俗,可又没有故作清高之感,好似她,本该是如此。
同为女子,姜姝言有时都会忍不住看愣了去。
若说之前还坚定不移地觉得她不可能是娘亲,现在的女孩却真有些恍惚动摇,虽然七岁前的记忆有很多已不甚清晰,但苏沁的模样,还有气质,她永远都不会忘。
眼睛可以相似,但由内而生的这些特质,也可以如出一辙吗?
姜姝言深陷泥沼,每日都在思索脱困之法,以及压抑想要打探清绾面纱下真容的强烈欲.望,而被扔在郡公府,至今不曾再见过君昱的贺听雪心里也万分煎熬烦躁。
前些日子她以探病之名去了一趟王府,别提正门,角门看守的两个护卫都是一脸冷漠,不曾放行,丝毫不将她放在眼中。
出来的管家也是一脸凝肃,只说了一句:“此乃恭亲王府,没有昭和郡主应允,纵是郡公也不得擅入,况郡主病情难愈,实无法受你的安,贺姨娘请回。”
已被人拒绝到这份上,贺听雪又岂能再继续纠缠,只得乘马车回去。
可心中至今仍是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