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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茫然空白,倒是秦祁先回过神,自窗户跃了出去,只留下一句“夫人在此莫要动!”
君昱虽被围攻,但面容不变,沉着从容,游刃有余地应对着招招阴狠,杀意强烈的刺客,只一双锐利幽冷的凤眸中划过些许异样的光。
距离王府不过三里路,大街正中,援兵很快就能赶到的显眼地方,对他行刺,除非幕后主谋脑子坏了,不然这背后必藏着别的意图。
“夫君救命!”
身后贺听雪惊恐尖利的声音断了君昱的思绪,他飞身而起,单手攥起女子的衣领将她提到一边,同时一脚狠狠蹬上刺客的胸口,只见那人吐了口血重重地砸在身后的同伙身上,还不待二人爬起来,便被男子一剑抹了脖子。
“夫君......”
贺听雪却死死地揪着君昱的衣袖不肯放手,声音哆嗦的厉害,就在男子厌恶不耐地蹙起眉想将作死出来的她丢回马车的时候,秦祁出现在他的视线。
电光火石间,君昱瞬间明白了这起刺杀的真正目的,俊脸上的神情猝然变得肃冷可怖,甚至有几分狰狞,周身杀意猛地暴起,直吓得贺听雪跌坐到地上,再不敢靠近。
“夫人呢!”
他几步来到秦祁面前,猛地攥住了他的衣领,从未有过的恐怖气息将护卫彻底吓懵,“说话!”
最后还是君昱几近破音的暴喝将秦祁唤回了神,他下意识地回头,指了指前面的茶楼。
男子猝然松开他,提着鲜血浸染的剑,用尽最快的速度向那里去。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片刻之间,但于姜姝言而言,却好像是历了很久很久的时光,她看着秦祁出去,而后不顾阻拦扑在窗边满目焦急担忧地追随着君昱的身影,却听到有女子扯破嗓子唤他“夫君”,而他,也确然是向她奔了过去......
这一幕给她的惊愕和恍惚,让她全然没有察觉,身后两个婢女倒地的声音,直到口鼻被人从后面捂住,直到意识一点点消失,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到那人的手背,彻底陷入黑暗前,她努力地动了动唇瓣,用尽最后微末的力气,说出了两个字。
“君昱......”
君昱不顾一切杀出重围,飞身进来时,房内只有倒在地上的青栀和画颜,还有小姑娘披在身上的雪白狐裘,守在门口的暗卫,甚至整个茶楼的人,都已被奇异的香味迷晕了过去。
弯下腰捡起带着姜姝言幽香的柔软狐裘,男子呼吸凌乱而沉重,握着剑的手隐隐发颤,青筋凸起,显然是在极力压制着临近爆发的情绪。
这个时代,没有定位,没有雷达,没有监控,甚至短时间内找不来一只像样的,经过训练能循着味道追踪的狗。
姜姝言,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被人,带走了。
南疆二皇子白辞远在这里蛰伏了十多天,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以数十人的牺牲,换到一个足以牵制君昱,让他乖乖就范的绝对筹码,稳赚不赔。
“主子,是属下没有保护好夫人,请求以死谢罪。”
秦祁跪在冰冷的地上,头重重地埋在寒彻骨的积雪中,声音带着些许哽咽,却是死一般的绝望,他第一次觉得,主子过去甚至骂的轻了,他真的蠢,无药可救的那种。
明明爷之前说过了,他从今往后只有一件事,寸步不离地保护着夫人,其他的都不需要管。
可那么好的夫人,在君昱骂他时,会在一边数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优点的夫人,今天却因为他的蠢,陷入了绝境。
君昱静静地站在姜姝言除夕那夜堆得,还未化去的雪人前,周身是从未有过的冷意和未曾淡去的暴戾杀意,隐在袖中的手攥得很紧,甚至破了皮,出了血,以此克制着奔涌不息的,想要一剑结果了身后秦祁的冲动。
他没有搜查茶楼,以及周围的店铺,平息动乱后,只是遣人将惊魂未定,一定要跟着他的贺听雪敲晕了送去城西的郡公府,而他,则是回到了王府。
“秦祁,她心疼你,这条命留着,以后为她出生入死。”
良久,君昱终是松开了紧攥着的手,声音低沉,压抑着极大的痛苦,凤眸中一片死寂,波澜难兴。
他知道姜姝言不会有生命危险,那些人还需要用她来做筹码,只是,他当命宠着的小姑娘很可能会受苦,想到这种可能,便痛的连腰都难以直起,呼进来的空气,都裹挟要将他割裂的刺骨寒意。
“属下遵命。”
豆大的眼泪自秦祁的眼眶砸落,融进被他额头热意焐化了的点点白雪里,再难寻踪迹。
今生,他永不再犯今日之蠢,待夫人回来,为她死。
“秦峥。”
微启薄唇,君昱再度开口,却是唤了静立在一边,眉目沉肃的秦峥,他自是立刻上前,低头领命。
“封锁夫人失踪的消息,对外宣称夫人身体不适,日后长居王府养病,不再见客。”
“若有造谣,抓起来严审,而后灭口,杀到他们不敢再开口为止。”
“是。”
秦峥迅速应下,转身便向外走,去办这件事。
女儿家名节重要,若是姜姝言被抓的消息传出去,日后就算她完好无损地回来,也免不了非议。且被扔在郡公府自生自灭的那个妾不是省油的灯,必会因此作妖。
所以君昱才没有大肆搜查茶楼和周边的店铺,更没有封城,而是无声无息地回来。相比一个多半不存在的可能,他更不愿姜姝言日后因此被戳脊梁骨。
这个时代对女子的严苛,甚至残忍,君昱自幼便看到过许多,就算清者自清,可众口,也不是他们这一两张嘴能掰清过来的。
至于趁乱抓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