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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的太子在宣成帝驾崩后骤然出现,在座的任何人都会心有不爽,但在宣成帝的灵堂里,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左右相互用眼神意会。
容归临到后不久,端和公主也穿着一身孝衣,仰着头冷若冰霜地走入灵堂,同样是行了礼,走到一旁,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知道端和公主随军出征的人不多,是以,灵堂里大多数对端和公主都是眼带嘲讽,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
不过两位当事人却丝毫没有差别其他人的目光,低着头,默默地守灵。
姜绵棠一开始也没注意到,但时间久了,总能看到有人目光时不时掠过容归临和端和公主,然后跟旁边的人说着悄悄话。
这让她感觉到非常不舒服。
这不像一场葬礼,所有人都心怀鬼胎,没有人真心为宣成帝的去世而悲伤。
宣成帝驾崩后第三天,江宁海在延和宫当着皇亲国戚和文武百官的面,把宣成帝的遗诏宣了出来。
遗诏非常简单明确,把他几个儿子后面的路都规划得非常好。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归临,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版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权皇帝位[1]。另二皇子归韫才德兼备,恭俭仁孝,封和亲王;五皇子归辰文韬武略,秉性纯良,封安亲王;六皇子归彦俊秀笃学,封寿郡王。”
一道遗诏,惊了满堂人,唯有端和公主和几位皇子面色平静,仿佛早有预料。
容归临走上前,双膝跪下,双手举于头顶,朗声道:“谢主隆恩!”
这一声才把在座所有人的神拉了回来,江宁海把遗诏放于容归临手里,随后立刻跪下,刚要行礼,却听容归临道:“孤尚未登基,不可行大礼。”
江宁海话到嘴边又咽回肚子里,恭敬道:“奴才遵旨。”
那一道遗诏下来,改变的不止别人对容归临的态度。
姜绵棠作为容归临的正妻,景明宫唯一的女主人,自然也颇受关注。
宫里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或是谄媚或是敬畏,姜绵棠本人却愈发低调、宠辱不惊,搞得那些想奉承一番的人找不到切入口,只能悻悻作罢。
不仅如此,连向来不待见她的姜远恒和朱瑰韵都暗中差人送了些礼过来,恐怕想修补修补“父女”关系,可惜姜绵棠看到他们就来气,把礼给退了回去,并表示国丧期间,不宜送礼。
这一退回,把姜远恒和朱瑰韵吓得战战兢兢了好几日,但他们又不想放弃这棵摇钱树,又派了家里的小辈,想让他们去套套近乎,却不想小辈们明面上对姜绵棠很是亲近,背地里却一直在诋毁她,又正巧被姜绵棠听见了,直接把几个人发落了。
这下,姜远恒把小辈狠狠教训了一顿,亲自去找了姜绵棠,却遭到姜绵棠的冷漠对待,气得他回去又发作了朱瑰韵一顿,把错都归结到她头上,险些就动了手。
可朱瑰韵小三上位,本就图着姜远恒的钱和权,现在姜远恒得罪了未来皇后,就等于是得罪了未来皇帝!这倚仗靠不住了,她自然是要瞄准下一个目标。
朱瑰韵倒也是大胆,国丧还未结束,就勾搭上了一个大臣,却不想这大臣的正妻是个泼辣护短的人,发现此事后,半点不提自己见色起意的丈夫,把矛头统统指向了朱瑰韵,因着是在国丧期,有心人将此事上报,朱瑰韵被当成典范从严处理,而姜远恒也因为此事受了牵连,不仅爵位被削低,在别人面前也抬不起头了,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现下,宣成帝刚落葬,朝中大臣就催着容归临继位。
国不可一日无君,容归临也就顺着他们的意思,找钦天监算了一个良程吉日,继承大统。
那天的很多事姜绵棠都记不得了,唯一记得的就是容归临在景明宫穿上黄袍,却没有立即出去,他走到姜绵棠身边,紧张又期待地问:“好看吗?”
那一瞬间,姜绵棠的心软成了一滩水,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容归临。
像一个小孩,穿上最好的衣服,然后跑到心仪的人面前,问她:好看吗?
“自然好看。”姜绵棠替她理了理衣服,又踮脚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我的皇帝陛下。”
“在这里等我。”容归临轻轻摩挲了一下姜绵棠的唇,轻声道。
“好。”姜绵棠回道。
因为还在服丧期,登基典礼非常简单,奏乐、赐宴等庆祝活动都没有举行,但复杂传统的礼节也花费了许多时间。
祭告完祖先,容归临穿着黄袍在勤政殿门口接受百官的朝拜。
阳光倾泻而下,容归临一身明黄的龙袍坐于人群中,右手微抬,一旁的邓杞立刻扬声道:“平身!”
“谢主隆恩!”群臣齐齐喊道,声音洪亮,响彻整个皇宫。
就连在景明宫里看话本子的姜绵棠都听到了,她呆愣了半晌,才把注意力回到书上,但一旁的夏禾却是朝着姜绵棠盈盈一拜,笑道:“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但姜绵棠连上却无甚笑意,只淡淡道:“尚未册封,莫要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