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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定地喝了一口茶,又吃了一些菜,才恍然道:“你们跪着做甚?膳食不好吃?”
姜远恒:“……”
朱瑰韵怎么也没想到容归临会是这个反应,但她又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便硬着头皮道:“还请太子殿下饶恕臣妇失言!臣妇并非有意提及太子妃娘娘幼时之事,还请太子殿下明鉴!”
容归临微微挑眉,不咸不淡道:“孤并未责罚你,何来饶恕一说?”
明明是轻飘飘的一句话,朱瑰韵却觉得倍感压力,额头上几乎要沁出冷汗,她勉强扯出笑容,“谢太子殿下宽宏大量。”
容归临端起茶杯,缓缓喝了一口茶,却没让两人起来。
“母亲的记性可真好,本宫三四岁的事儿都记得这般清楚,”姜绵棠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思考了一会儿,才恍然道:“母亲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来当年二皇子常常来府里玩,同家里的小辈们关系都极好呢。”
姜绵棠几句话便把朱瑰韵扣在她身上的锅甩了回去,还顺带附赠一个私结党派的礼包。
姜远恒脸色一白,几乎要将一口牙咬碎,“太子妃娘娘言重了,不过是二皇子殿下与家中小辈有些许投缘罢了,不足挂齿。”
姜绵棠笑了笑,并为答话,姜氏夫妇又跪了一会,容归临才有些不耐道:“一直跪着作甚?”
姜远恒和朱瑰韵皆是有苦说不出,本来只想象征性跪一跪,没想到这太子殿下性情古怪的很,又迟迟没让起来,两人竟是生生跪了一刻多钟。
起来时,朱瑰韵两腿发软几乎要跌坐在地上,好在姜远恒扶了一把,才没有出丑,姜绵棠冷冷地看着他们惺惺作态的模样,心里泛起一阵恶心。
原主的生母在生原主的时候血崩而亡,服丧期一过,姜远恒就迫不及待把朱瑰韵提为正妻,并把原主交给朱瑰韵抚养,朱瑰韵与原主生母向来不和,又怎会善待原主?衣食住行上样样都缺斤少两,过得连朱瑰韵身边的丫鬟都不如。
好在祖母时时帮衬一二,也不至于太过凄惨。
姜远恒扶着朱瑰韵坐下,刚准备拿筷子,便听容归临淡淡道:“吃得差不多了。”
姜远恒伸向筷子的手一顿,干笑两声,试探着说:“殿下不再用一些?这些菜肴都是臣命人精心备下的,这老鸭汤便是请了京城第一楼烟雨楼的厨子专门做的。”
容归临皱了皱眉,语气怀疑:“是吗?”
姜远恒:“……”
容归临:“厨子可是叫何路山?”
姜远恒呆了呆,“并非,此厨名为付丁,他也是烟雨楼的大厨。”
“哦。”容归临似是松了一口气,又嗤笑道:“他不过是何路山收了半年不到的徒弟,也好意思自称大厨?”
姜远恒脸上火辣辣的,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却又不甘心就这样被驳了面子,“这……付丁既然是何大厨的徒弟,想来也得了何大厨几分真传。”
随后他便见太子殿下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只是这神情一闪而过,他只辨认出里面有一抹怜悯……
“想来你并未吃过何路山做的菜,才会觉得这汤里有他几分真传。”
容归临语气淡淡,可姜绵棠却从里面听出了一丝诡异的骄傲感,她偷偷瞄了一眼容归临,却见后者表情比外面的雪还冷,顿时觉得自己理解过度了。
再次被打脸的姜远恒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一旁的朱瑰韵更是直接冷了脸色,所以当容归临提出要去院子里走路消食时,姜氏夫妇一点也没挽留,甚至没起身送一送。
在两人走后,朱瑰韵气得直拍桌子,“他不过是一个不得宠又体弱多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掉的废太子,凭什么这样给我摆脸色看!还有姜绵棠那个死丫头,她说的都是什么话!以为嫁给了太子就是未来的皇后娘娘了?!竟敢那样跟我说话!”
“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现在谁不知道太子之位岌岌可危?”姜远恒也被气得不轻,一想到刚刚因为一个厨子的事连续两次被打脸,他就恨得牙痒痒,“来人,把这些菜都撤下去!”
下人战战兢兢地把饭菜都撤走,生怕惹的主子更不高兴。
那边姜氏夫妇在饭厅内肝火旺盛,这厢容归临和姜绵棠倒是和和气气地在院中散步。
姜氏夫妇素来喜爱那些个名花贵树,院中种植了许多,却缺了些布置摆放上的心思,显得杂乱无章且庸俗腻味。
容归临走在前,姜绵棠与他维持着半步的距离,因着容归临看不到他,此时姜绵棠倒也敢肆无忌惮地瞧他了。
且不论容归临性格如何,身体如何,但论身材与长相,当真是挑不出一丝错处的。
身量高挑颀长,宽肩窄腰,再辅以通体强硬冰冷的气质,以至于他虽是病弱之躯,却依旧能给人一种无法忽视的强烈压迫感。
正看的入神,前面的人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姜绵棠还没来得及收回眼神,一下子便撞入了那双淬了冰的桃花眼中,瞬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