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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这些年,吃了太多的苦,先是小时候寄人篱下,后头又在潘兰兰跟前受尽委屈,最后,为了赡养外婆,亦是替他偿还人情,她选择了只身闯荡娱乐圈这龙潭虎穴。
小月自和青木解约之后,一路的顺风顺水,这里头自然是柳逾白的功劳,有私心也罢,至少结果是实打实的——
前两天,他自己跑去电影院里看了梁司月的电影,她在戏里的样子,让他既觉得陌生,又觉得骄傲。他是个粗人,也不大看得懂剧情,凡有梁司月出场的地方,他无一例外的热泪盈眶,深感吾家有女初长成的不容易。
最后,梁国志无言以对了,只能老八股地叮嘱两句,亦是摆明立场:他们虽是小门小户,但人穷志坚。希望柳逾白是真心待她,以后,走不出世俗意义上的圆满结局,也请柳总答应他,好聚好散。
柳逾白毫不犹豫地应下,又笑说,没有谁一开始就冲着分开去的,至少,于他而言,他只愿“好聚”,一生不言“散”。
和柳逾白聊的这些话,梁国志不愿意告诉梁司月,本来小丫头就偏心偏得没边了,让她知道了,恐怕更要得意忘形。
阳台离外婆的卧室远,声音放小些,不用担心会打搅。
梁国志问梁司月:“你跟柳逾白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
“去年左臂骨折那一阵……想等我第一部 电影上了,让您看到我的工作成果了再告诉您,也想等跟他的关系再稳定些。”
梁国志盯着她:“你真是自愿的?他有没有拿工作机会之类的要挟你?”在潘兰兰那儿,他们已经吃过一次亏,受人恩情的结果,往往也是委曲求全,他不想重蹈覆辙。
“爸,您这样揣测柳逾白,我要生气的。同样的话,我跟外婆说过一次,也不妨再跟你说一次——我妈拼了命才生下我,我的身上有两条生病的重量,我不会自轻自贱的。”
这句话,直接打在了梁国志的软肋上,让他半晌无言,许久,才涩然开口:“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个当爹的很没用。”
“那时候那么艰难,大家都劝你跟我妈离婚,你不肯,亲戚朋友借了个遍,卖掉房子,也要给我妈治病。在她走之后,你一直一个人,从来没有过再找的心思。我想做什么,你担心归担心,总是全力支持。”
梁司月两手扶着栏杆,撑着身体往后一些,又回到原位,好像还是不习惯这样过于煽情的场合,但如果这些话能让梁国志放心,她愿意去说,“我从来没有后悔做你的女儿,真的。”
她笑着,歪头看向梁国志,眼里是亮晶晶的。
梁国志一把年纪的人了,竟觉得鼻酸。
梁司月这样懂事,让他没法拿多余的话去桎梏她,只告诉她,受了委屈千万别瞒着,他这个做父亲的,永远是她的后盾,无权无势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不知道是不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做爸爸的,对女儿找了男朋友这件事,总有一种壮烈的心情,好像既盼她好,又隐约期望,还能有这样的机会,让他践行他的壮烈。
梁司月只想笑,但又适时地缄默,给予他回味这种“壮烈”的空间。
聊过之后,梁司月就先回房休息了。
梁国志主要是回家多拿两身棉衣,也不会久待,睡一晚,早起就得赶回去工作。
梁司月原本想跟柳逾白见面聊一聊他去南城的事,被梁国志逮了个正着,今晚当然不好再去楼上找人。
在卧室里乖乖躺下,给柳逾白发了条消息,问他,明早可不可以跟他一起吃早餐。
柳逾白故意逗她:现在不上来找我?
梁司月:我爸在家呢!——对了,你跟他说了什么?我本来以为很难过关的。
柳逾白:你爸没告诉你?
梁司月:没。
柳逾白:那我也不告诉你。
梁司月:你们合起来欺负我!
柳逾白:可不是。以后合法欺负你。
很没营养地闲扯一通,最后,梁司月叮嘱柳逾白睡之前一定别忘了吃感冒药,并告诉他:我记得还剩多少,明早会来检查的。
柳逾白只回复她一串省略号,聊表心情。
翌日清晨,梁司月跟外婆提了昨晚的事,外婆也惊讶于梁国志接受良好,不过转而又说:“逾白这人,还是挺讨喜的。”
梁司月笑了:“您被他收买得太快了!”
外婆这才挺不好意思地告诉她,他们几支舞队比赛,原本是在一个很破旧的小剧场,柳逾白叫人帮他们换了个大剧场,那灯光和音响效果,好了千万倍不止哦。
梁司月目瞪口呆——他说要赞助,还真赞助了?且还是这种一声不吭式的?
严重怀疑,日行一善是柳总的人生信条。
梁司月不在家吃饭,照例找个要工作的借口要开溜。
外婆吞吞吐吐的:“……小月,你以后要跟逾白单独待着就直接说,外婆不会阻止的,这点小事,没必要撒谎。”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