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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月神情渐沉,犹豫片刻,还是开门见山道:“柳先生这么做,好没意思。”
“……”柳逾白蹙眉瞥她一眼,“我做什么了?”
梁司月如实地告知了柳逾白,季乐乐顶替掉了她们团工作的事。
柳逾白自始至终脸上无甚表情,“你跑来找我,是觉得这是我授意的?”
“季乐乐是你公司的艺人,我们曾经,又闹过一些不愉快……”
“你自己都说了是曾经,那我现在还有什么必要给你找不痛快,”柳逾白很没好气,“你不会觉得,公司上千号人,个个我都管得过来?季乐乐这种小艺人,还轮不到被我亲自过问行程,还是这么一个……不入流的电视台提供的破工作。”
梁司月听柳逾白这样一分析,也知道自己跑上来门质问很不妥当,可团队丢了个这个工作,大家都很消沉,不管这事儿是不是跟柳逾白有关,她都得问清楚,“对不起,是我错怪柳先生了。”
柳逾白并不耐烦应承她的道歉,原来在她心中,他就是这么个形象,“我要真想针对你,别说丢工作,你连道都出不了——还有事吗?没事赶紧滚吧。”
梁司月多少有些难堪,但毕竟是她不问青红皂白在先,而且,柳逾白好像还生病了。
她厚脸皮地问道:“你感冒了么?”
第19章 2.9
柳逾白懒得理她, 阖上眼睛,手臂搭在了额头上。
发火实在耗费精力,早知道不放她进门给自己添堵了。
梁司月见他脸色苍白, 毫无血色,实在病得不轻的样子, 便问:“莫莉姐知道你生病了么?需要通知她来照顾你么?”
“她只是工作助理, 不是私人管家, 更不是医生。你赶紧走吧。”
实则,他只在口头上还有些气焰,声音听着很是有气无力。
按理说, 家里应当有些药片之类, 然而放眼望去,这干净得如同样板房的公寓里,客厅和餐厅都没有。
梁司月大胆断定他没吃药, 这样她就更不可能丢下他不管了。
“家里有药么?没有的话,我下去买一点上来——然后我就走, 不打扰你休息。”
柳逾白没回答她。
梁司月等了等, 又说,“……我找一下, 不乱翻东西?”
柳逾白还是不出声。
梁司月大胆将他的沉默视作默许。
屋内暖气开得很足,梁司月背上微微出汗, 她脱下羽绒服,搭在餐桌的椅背上, 紧跟着在餐边柜、客厅储物柜、橱柜等一切有可能的地方找了一圈, 都没找见药箱。
她先将热水烧上,从厨房回到客厅,在沙发旁蹲下, 观察着柳逾白。
他手臂一直搭在额头上,好像睡着了一样。
她轻轻地碰了碰他的手臂,有点烫,但不能很确定一定就是感冒引起的,“柳先生,你除了感冒症状,还有其他哪里不舒服吗?”
柳逾白一动不动的。
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戳一戳柳逾白的手臂,“柳先生?”
柳逾白其实一直都没睡着,只是没精力出声了。
他真觉得她今天是来克她的,被她唠叨得一点脾气也没有了,“……只是感冒。”
梁司月得到确切答案,也就不再吵他了。
她掏出手机来,搜索了一下,附近不远有一家药房。
穿上外套,拿上手机,在玄关穿鞋的时候,她看见了柜面上的一张门禁卡,就将其拿上了,免得等会儿进出大门还要麻烦柳逾白。
柳逾白听见门关上了,整个屋里又只剩下了电视节目的声音。
思绪混沌沉重,说不上是冷还是热,只是很不舒服,带着这样一种不舒服,他感觉自己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有。
再有意识的时候,是一只冰凉的手在摸他的手臂。
柳逾白有些费力地睁眼,一下对上梁司月焦急且关切的的目光。
她将他的手臂拉开,露出额头,将一支体温枪的枪口对准额头,片刻,“啊”了一声,“38.9……难怪。”
梁司月将体温枪放到茶几上,手掌碰了碰他肩膀,想去扶他,又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你需要起来把药吃了。”
过了片刻,柳逾白才伸手在沙发边沿上一撑,借了点力,坐起身。
梁司月递来水杯,和从铝塑板里掰出来的药片。
他看也没看,抓过去一把喂进嘴里,和水吞服,立即又躺下去了。
梁司月原想问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再睡,见他如此也就算了。
其实,到这儿她也就该走了,但还是不放心他发着烧,身边又一个人都没有。
趁他睡觉的时候,梁司月进厨房逛了逛,厨房是更加标准的样板房,冰箱里只有整齐排列的矿泉水。
这个人,平常可能是吃空气的吧。
她拿上门禁卡,再度出门,去附近超市买了一点米和鸡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