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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教,就算不能当个正式的第四,旁听也行。
这才磨得姜合海说:“那你把人带来我看看吧。要是祖师爷不赏他这口饭吃,我也没有办法。”
于是,这天高朗和明绯羽陪着景李一起来到了祥云社。
见到景李,姜合海身体后仰,发出这样的感叹:“嚯~”
高朗把景李往前推,介绍道:“姜老师,这就是我跟您说的,想学相声的景李。”
景李恭敬地鞠了一躬,说:“姜老师好。”
姜合海语气调笑地问高朗:“高朗,你这是想培养个相声偶像啊?”
高朗尴尬地说:“因为这孩子确实有这方面的梦想。”
姜合海抿了口茶,左右踱步,打量着景李,发出“啧啧啧”的声音,颇有些可惜的意味在里面。
高朗试探着问:“姜老师,您看怎么样?”
“长得真是俊啊。”姜合海摇头,“这孩子,我教不了。”
当景李以为今天这拜师的愿望要落空的时候,姜合海又说:“但你们来得真是巧了。”
高朗:“怎么说?”
姜合海:“我师兄,段合生,你们知道吧?”
段合生,祥云社最有名的相声演员,春晚的常驻嘉宾,是在曲艺界颇有分量的人物,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姜合海:“他前些日子呀,就在捣鼓这个相声跨界偶像的事情,正在找这种外形英俊潇洒的小年轻,想当相声苗子培养。”
明绯羽和高朗对视一眼,眼里迸发出惊喜的光:还有这么巧的事?正瞌睡呢就给递枕头?
大概是景李的好运体质起了作用吧。
高朗:“那敢情好啊。”
“不过嘛,”姜合海说,“我得先看看小李的功夫底子。”
景李恭敬道:“姜老师,我是小景。”
姜合海:“咳,好,小景。你说你想要学相声,自己有没有练过呢?说学逗唱,你擅长哪一项?”
自从上次明绯羽让景李表演一段相声,他拿不出作品来,心想不能这样空着手去拜师。于是,他回到家中,自己跟着视频学了几段撑场面的表演。
景李说:“我想学相声的心愿由来已久,但真正开始练习的时间却不长。我给您唱一段太平歌词吧。”
“行。”姜合海走了两步,从一旁的博物架上取了一副竹板,递给景李。
景李接过竹板,起势敲了起来,打出轻轻重重的拍子,唱:“那庄公闲游出趟城西,瞧见了那他人骑马我就骑着驴……”
太平歌词常于相声演出正式开演前演唱,用来招徕观众,因此委婉跌宕,歌韵悠扬,很能抓人耳朵。
姜合海听得出,眼前的年轻后生对这段词并不太熟,许多咬字没有固定下来,听上去少了些个人特点。竹板打的也不地道,该用手指的地方,甩了腕子,连环点全没有卡准节奏。
但他嗓音圆润嘹亮,唱腔里还能带上点京剧的韵味儿,听上去很是灵动。只需稍加教导,应该是个好苗子。
景李边唱,姜合海边跟着他的节奏摇头晃脑。待他唱完,姜合海问:“小景,你有京戏的功底?”
景李惭愧地笑笑,说:“没有没有。我只是,跟着长辈听过几出京戏。”
姜合海也笑:“你这相声的兴趣爱好,也是跟着这位长辈培养的吧?”
“是。我跟那位长辈,还排过几段对口相声呢。我们约好等我长大了,我俩就去公园里撂地演出,他逗我捧。”景李回忆起从前,有些动容,眼底有些光亮在闪动,“只可惜,他走得太早了……”
景李低下头,像在细数自己记忆中的宝藏,末了,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声哀叹,简直酸进了明绯羽的心里,差点跟着他掉下泪来。
很难想象,景李这样的豪门公子,居然能和自己的司机结成往年交,怀揣两个人的梦想,身体力行地去完成年幼时的约定。
姜合海也被景李的真情打动,拍了拍景李的胳膊,说:“你们排过哪段相声?我给你搭一段儿,咱俩说说?”
景李猛地抬起头,说:“真的吗?我最熟的是《虎口遐想》。”
“成,那咱俩临场发挥,练上一小段。”
“好!”
两人在屋子中央站定,向前鞠了一躬。姜合海的范儿拿了出来,这间简单的屋子,瞬间仿佛变成了剧院的舞台。
舞台下的观众唯有高朗和明绯羽,俩人捧场地鼓起掌。
姜合海眉毛一挑,徐徐开口:“景李同志,问您一个问题。”
景李也变了气场,像是个地道的相声演员:“什么问题?”
姜合海:“您摔过跟头吗?”
景李:“你指的是工作上啊还是生活上?”
姜合海:“还什么工作生活,就是平常走道儿没留神,啪嗒!狗吃屎,嘴啃泥,大马趴,倒栽葱!”
景李:“嚯!哪儿有摔这么厉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