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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他们几家的狗,可都还叫着呢。”
林母不高兴,林父笑了,拍着夫人的肩膀说:“无妨,无妨,就照实说。”
林母蹙眉:“怎么照实说,不要顾着女婿的面子了。”
林父道:“他自己嚷得最大声,还想别人帮他瞒着,你就照实说,咱们闺女还威风呢,省的京城那起子爱碎嘴的妇女老说我们家女儿配不上周王殿下。”
林母抬眼看他:“你怎么知道她们议论什么?”
林父笑笑,背着手往屋里走:“她们讲话声音太大,不想听也能听见。”
一时大家都散了,以宁把萧瑮安置妥当,他睡下,自己却没了睡意,就坐在床边看着他,手里拿着他刚刚给自己的玉梳,真漂亮,晚上看着盈盈有光,想起之前生气拍断的那一把,手心生疼,没想到他还记挂着这个,这几天冷落他,他心里肯定憋闷坏了吧,以宁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下巴上有硬硬的胡渣,不就是几天没过问嘛,就懒得这样,他可是最不喜欢蓄胡子的。以宁捏了捏他的鼻子,又捏他的脸,手指轻轻拂过他的睫毛,玩得可高兴了,自己一个人咯咯傻笑,附在萧瑮耳边说:“我原谅你啦,其实本来也没怎么怪你,就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我的人被欺负了嘛,你想想碧荷多可怜,永和多可怜,他们肯定疼死了,就是为了护着我,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我不想去跟那些人理论,又生出许多是非,也知道你一定会帮我做主,晾着你,你才知道我的厉害呢,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跟我阳奉阴违的。”
以宁小声说着,并不知道萧瑮已经有些醒了,以宁起身要去灭灯,却被萧瑮用力拉了回去搂在怀中,以宁抬头,就看到他眼睛睁着,笑眯眯看着自己,以宁有些着恼:“好啊,你又是装的对不对。”
萧瑮一个翻身把以宁压在身下:“不是,我刚刚有点醒而已,大婚那晚过后,我再没跟你装过,我答应你,以后也不会,我也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以后,不管有什么话,好话坏话,都跟我讲,不要不辞而别,突然消失,不要不跟我讲话,好不好?”
虽然姿势暧昧,但是萧瑮讲话的表情实在太认真了,让以宁情不自禁伸手去抚平他紧蹙的眉头,柔声问他:“他们,都走得太突然了,是吗?”萧瑮幼年失去亲妹,少年失去大哥,沙场兵营,浴血来去,亲历过并肩的兄弟今日在明日殁,他嘴上没说过,其实心里比谁都在意,以宁知道他的心其实很柔软,所以此时很心疼他今天的固执。
“嗯。”
以宁把他紧紧抱住:“今天是六叔来,我才家来的,我六叔长久在江湖上行走,我很难才能见上他一面,都来不及给你说,我给山里的师父们一人做了一件棉衣,要是不给六叔,请他帮忙捎过去,天歌就要专程跑一趟,本来送过来就要回去的,又听说平城有人回京,我想你八成要晚归,就没急着走。”
“嗯。”
“你知道自己今天丢了多大的人嘛,明儿左邻右舍肯定要到我家来问的,你也真是,这大晚上还跑过来,瞎折腾人。”
以宁还要说他两句,耳边却传来他均匀的呼吸,看来的的确确是醉了,就醒了那么一小会儿,真是够厉害的,只听了自己想听的,别的什么都不管了。以宁抱着他翻了个身,这家伙真是沉,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他睡舒服,以宁躺下想睡,只是左右睡不着,怕翻身吵到他,干脆就起来,点了灯走到书房,说要画给二姐看的那幅画,差不多要画完了,那幅画原本是没有上色的,后来有一回,二师父一时兴起,又把画拿出来,在那一片梅花上点了彩,不知道是用的什么颜料,淡淡的红色特别好看,许多年也没有变色。以宁在自己书房里找了几种红色的颜料,想着白天的时候试一试,得选个最相近的才好,翻翻找找,拿出来几色,又翻到几本画传,萧瑮懂画,这几本书可以借给他看看,这几本书还是从山里带回来的,都是天歌手抄的,二师父收藏的都是孤本,他自己特别宝贝,多摸两下都不行,天歌就抄了来给自己看,以宁抚摸着书上天歌隽秀的字,怎么自己就写不好字呢,以宁还算聪明,学东西都挺快的,就是字总也写不好,天歌随手写的都比自己认真写的好看,到后来干脆不愿意写了,反正写出来也是被别人笑话,家里几个哥哥可没少拿她字丑开玩笑,她赌气也练不好,渐渐提笔只画画,不爱写字,回家开始学看账的时候,要学的东西多,总得提笔记点什么,不知不觉间就攒了几本手抄,字难看得她自己都嫌,只敢偷偷摸摸看,因此以宁很敬佩字写得好看的人,看到工整清秀的字,总是会多看两眼。
以宁随意翻书,在灯下不大看得清楚内容,就粗粗看着书上的画,突然划过去一幅,以宁觉得特别眼熟,又翻回去仔细看,这画上画的好像就是平城郊外那座不知名的山,以宁捧着书靠近灯光,看到画下面的小字:点翠山游吟,游遍山水心无厌,览尽草木眷弥深,不惜昏旦去人远,但恨朝夕莫与同。下面又有一排更小的绯色字:山水草木不如我,昏旦朝夕与君同。
以宁看了不禁莞尔,原来那座山叫点翠山,亭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