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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就要长久吃药调理的,什么医者能说出‘不吃药也不打紧’这种话,这毛病瞧出来,吃个三四月的药就好了,这样成年累月不管,到眼下总要养个几年才能好呢,我只看二夫人脸色就能瞧出不妥,那位请脉的御医,要么是故意不说,要么就是滥竽充数。”
以宁有些心惊:“宫里的太医哪里能滥竽充数的……此事恐怕不简单,可能要细细计较,说小了是一个太医对一个侧妃不尽心,说大了,这可是宫里有人把手伸到王府后院来了。”
刘大夫解劝道:“王府不比咱们家里,有些事情就是难说,事归事,小姐千万有话好说,碧荷的事情你也别动气,伤到自己身子不值当。”
“我晓得的。”
待以宁送完刘大夫回来,雪海几个起来,知道这边闹的事情,都赶过来守着碧荷,萧瑮也听说,过来坐在正厅里和小武说话,以宁看到他只当没看到,进屋里来,雪海和梧桐正商量着怎么把碧荷送回她自己屋里,以宁进来说:“别的倒没什么,就是怕她疼。”
碧荷忍痛:“没事儿,我忍忍就回去了,总在这儿给二夫人添乱不是。”
蕴香道:“说的什么话,你就是在这养着也不打紧,还是先不要乱动吧。”
以宁摇头:“得回去的,先不说麻烦不麻烦姐姐,在这里,碧荷自己心里就不安生,怎么养病啊。”
碧荷应声:“就是这话呢。”
以宁过去扶住碧荷,柔声说:“来,咱们先坐到榻边来,慢慢的,先坐着稳一下再站起来。”
雪海道:“碧荷是面前受的伤,背不得,我记得咱们库房里有一坐小抬轿子,把碧荷抬回去吧。”
青烟也记起来:“我知道在哪儿,这就去拿。”
蕴香拉住青烟:“你叫玳全他们跟着去,你们院里的几个都受了伤,喊玳全他们跟你去拿了轿子来,一会儿送碧荷姑娘回去。”
青烟点点头跑出去,以宁扶着碧荷,感激的看看蕴香:“多谢二姐。”
“傻子,谢什么。”
榻边,碧荷刚坐稳了,提气想要开口说话同二夫人道谢,胸中却是一滞,猛地吐出一口血来,全吐在以宁身上,以宁并不躲,反而更紧地搂住她,怕她倒下去,众人惊呼着涌上来,以宁摆手道:“不打紧,是心里淤的一口恶血,吐出来就好了,吐出来就好了。”
以宁看她脸色更加白了,模样实在可怜,没忍住又红了眼眶,从雪海手上接过手绢,轻轻帮她擦着嘴边的残血,雪海心里也难受,转过头去靠着梧桐,偷偷抹眼泪。
不一会儿,青烟就拿了轿子过来,碧荷坐上去,雪海和梧桐左右扶着,就这么回了西苑。
以宁出来,萧瑮看到她衣服上都是血,心里紧了一下,连忙过来问:“怎么了这是?”
以宁不理他,扭头就走,萧瑮过来拉住她又看又摸:“不是你的伤吧。”
以宁瞪着他,狠狠甩开萧瑮的手,头也不回的往自己院里去,萧瑮猜到,月例银子这事儿多半惹她生气了,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消气,虽然心里没底,但依然跟着她回去。
回了西苑,以宁进屋拿了干净衣服去洗澡,再回来的时候,萧瑮依然在屋里坐着,以宁在梳妆台前坐下梳头发,屋里异常安静。
过了许久,萧瑮挪过来吞吞吐吐的说话:“我刚才…去看过永和了,他,他们几个,都受伤了,永和伤得最重,只怕…只怕要养些时日,碧荷怎么样了?”
以宁不答话。
萧瑮又说:“早上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不用管,我会处理。你放心,你院里的人不会白挨这一场的。”
以宁依然不答话,只是梳头,发尾的结怎么也梳不开。
萧瑮道:“你院里的月例的确是我叫那边送到书房的,我知道你不肯要,就是想帮你收着。你要是生气,随你打我骂我,别自己憋着。”
以宁用力想把头发梳通,结果却扯得她自己生疼,一气之下,狠狠把梳子拍在妆台上,梳子断成了两截,以宁气得抽泣起来,萧瑮应声过来,半跪在她面前,捧着她的手看,还好没有划破,抬头看到她在哭,萧瑮自责极了:“你放心,那些人,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以宁终于开口道:“我跟你说了我不要,就是不要,谁稀罕那点银子,你倒好,跟在后面扯我的腿,你要是对我哪里不满意,你能不能直说,用得着这样害我嘛,四五个人围着打永和一个,把碧荷踢得吐了血,这就是你王府的下人,编排我们还不够,看他们的气焰,是要叫我们全死了才好呢,好啊,好啊,等碧荷好一点我们就走,我们回自己家去,省得在这儿招人厌,挨人打。”
以宁哭着说了这番话,连连抽泣,脸气得通红,说完了眼泪还是不住地掉,萧瑮心疼,捧着她的脸帮她擦眼泪:“是我不好,我不好。”以宁转身不要他擦泪,萧瑮却站起来把她抱在怀里,以宁抬手打他,她拳头又小又轻,萧瑮用自己的手包着她的手,狠狠往自己身上砸,口中说:“这样才解气,我就是天下第一的混蛋,打死了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