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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海和梧桐面面相觑,小姐这情绪转变得真是太快了。以宁起身,三个人继续往前走,以宁口中依然说着话:“世上的女孩子,有些像康儿那样,为情生为情死,也有些像这朵花一样,惜命,努力,为自己生,靠自己活,我们未必能遇到真情,却一定会遇到自己,还是应该多爱自己一点吧。”
以宁偶尔会这样嘀咕一些傻话,雪海和梧桐知道她是自己乱想,也不回应她,她们渐渐远去,并不知道身后的一道宫门内站着一个人,这个人是当朝太子萧琛,从这道不起眼的小门进去再走一段就是太子所居的华文殿,这里鲜少有人过来,萧琛每每心烦意乱的时候就会过来躲躲,今天倒是遇到个有趣人物,萧琛没有看到那女子面貌,只从门缝里看到了那抹霞色的身影。
以宁到敬贵妃宫中时,看到萧玖也在,她坐到敬贵妃身边,小声问:“娘,九弟怎么在这儿?”
敬贵妃把以宁拉到一边,避开萧瑮和萧玖两个人同以宁说话:“玖儿娘亲去得早,他自小是在我宫里长大的。”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们要好。”
贵妃叹道:“唉,都是我养的,可是一个太无趣了些,一个又十分聒噪。”
以宁笑了:“哈哈,无趣的那个还好,并不十分无趣,只是聒噪的那个太聒噪了些。”
两个人笑到一处,敬贵妃又给以宁讲了许多他们小时候的事情,什么萧玖尿了床还说是萧瑮尿的啦,萧瑮和萧玖比射箭被弓弦弹伤了脸啊,还有萧玖说长大要嫁给七哥,诸如此类的事情,婆媳俩笑得前仰后合,远处萧瑮和萧玖看到,只觉得这婆媳两个关系好,却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萧玖怪道:“七哥,你说娘娘和嫂子聊什么呢,咱也去听听?”
“管她们呢,这墙角你也要听。”
“总觉得在说我坏话。”
“说你坏话又怎的,你敢教训哪个?”
“也罢。”
两人略看了几眼,就继续聊男人之间的话题。
第15章 十四.赴宴
月升时分,宫宴开始,临月阁下舞乐响起,各方人物纷纷入宴。
皇帝的御座、宴桌设在临月阁的高台上,皇后在侧,下面的小宴桌东西向延伸排开,各亲王郡王在右,后妃公主在左,皆按照封号等级安排先后坐位,右边第一席是太子,然后是忠王、肃王,在皇帝的一众兄弟中,这两位王爷的地位最高,萧瑮在第六席,前面是五皇子韩王萧玝,六皇子吴王萧珣,萧玖在萧瑮左手边。
皇上与皇后的仪驾过来,阶下众人起身恭迎,皇帝坐下说:“都坐吧,今日是家宴,不必拘束。”
此时月已东升,典酒官给皇上斟了酒,皇上举杯讲道:“今天是中秋佳节,一家团圆的日子,大家一同喝一杯,就不必一一给寡人敬酒了,赏月为要。”皇上举杯,众人也一同举杯,共此一饮,酒宴正式开始。台下演奏的舞乐是宫内典乐司新改的佳曲,名曰奔月,舞女身姿曼妙,乐曲绵转悠长,众人或赏月,或赏舞,或饮酒,或玩乐,各自闹开去。
以宁本来应该跟在萧瑮身边,但是和敬贵妃聊得正欢,婆媳两人不愿分开,她就跟着敬贵妃坐了,萧瑮自然是希望以宁坐在自己身边,与她讲话会觉得开心,分开了,好像吃东西都没有味道,远远看过去,她依然笑得灿烂,没有在自己身边时的那种拘谨,所以笑容明媚又自然。萧瑮不禁有些失落,她与自己相处的时间更久,为什么两人之间总还有着淡淡的疏离?这段婚姻对他们来说只是随遇而安,那么,能不能变成命中注定?在她眼中,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呢?她不愿与自己同席,到底是真的与母亲聊得正欢,还是在逃避自己?
喝了两杯闷酒,萧瑮想起许多以宁同自己说的话,突然有些明白,男女之情对她而言还很陌生,她从来没有和亲人以外的男子长久相处过,王府的一切包括他在内都需要慢慢适应,可是自己从一开始就被她迷住了,迫切的想了解她,想从她身上得到回应,苦恼来自来两人节奏的差异,她还懵懂着,自己已经开始喜欢她。想到此处,萧瑮不禁又举起了酒杯。
萧玖见七哥不大高兴的样子,干脆叫人把自己的桌子和萧瑮的桌子拼在一起,兄弟二人一起喝倒还好些。
萧玖问道:“七哥,怎么闷闷不乐的?”
萧瑮道:“没什么,想些事情。”
“想什么?”
萧瑮自饮一杯,远远的又向以宁看去,她一颦一笑仿佛都印在自己脑海里,牵动着他但她不知道,萧瑮苦笑:“月出皎兮,佼人僚兮,唉,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萧玖一听觉得不对劲,这可是情诗,七哥从来也没为感情的事情伤过神,萧玖哪里能猜到萧瑮思念的就是眼前人,以为萧瑮心中另有所属,却迫于皇威娶了现在的嫂子,若是这般,两个人实在都有些可怜,萧玖小声问道:“七哥心里有人?嫂子知道这事儿吗?若是七哥心中另有所属,我觉得还是与嫂子言明吧,我看嫂子并非无情无理之人,七哥同她好好说,或许能得两全呢。”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