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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究竟是甚么个意思,穆温烟此前并不知道。
但这下她仿佛稍有体会了。
自帝王甩袖而去已经过去大半日之久,她无心睡眠、茶饭不思,就连最爱竹筒八仙饭也不香了。
萧昱谨怎么能亲一下就走呢?
他就不能继续一会会?
撩了就走,就是.流.氓!
暮春接近尾声,西边日头迟迟不落,便是夜幕来临之际,暖风夹着残热,吹的人莫名浮躁。
萧昱谨今日临走之前,给穆温烟用了药,后来她自己又涂了些,不知是不是手法的不同,还是帝王的指尖带有魔力,给她带来的感觉截然不同。
穆温烟刚从浴殿出来,未央宫是前朝宠妃的宫殿,两年前修葺时,萧昱谨命人从宫外引了热泉进来,一年四季皆有热汤。
穆温烟面颊绯红,因燥热敞开中衣衣襟,露出一大片雪腻光景。
庄嬷嬷立刻给她披上一件薄纱,“娘娘,外头风大,您莫要贪凉。”
穆温烟借着暮色,往未央宫宫门处望了一眼,没有萧昱谨的影子,她莫名失望,仿佛即将开始的漫漫长夜已莫得任何盼头。
凉么?
她都快由内而外烧起来了。
穆温烟不愿意穿衣,以她眼下的心智,完全没有羞涩一说。
庄嬷嬷记得当年帝王初到西南那会,他沉默寡言,虽然还是个少年,但总给人生人勿近之感。
一次,穆温烟偷偷跑去后山寻萧昱谨玩耍,那是个盛暑天,萧昱谨练功过后便下河凫水,穆温烟愣是跑去让萧昱谨教她,未免被镇国公与夫人察觉,她把自己扒了只剩下小.衣与亵.裤。
萧昱谨竟也胡闹,还真带着穆温烟凫水,愣是将一个软乎乎的旱鸭子教会了凫水。
若非庄嬷嬷意外中发现她每次去后山,必然发髻湿透,还未必发现得了这桩事。
那日,穆温烟又不见了,庄嬷嬷领着人找去后山,隔着远远的距离,就看见穆温烟浑身尽湿,正骑在萧昱谨的脖颈上摘河边桑葚,吓得庄嬷嬷自那之后再不敢离开穆温烟半步。
庄嬷嬷从记忆中回过神,至今还未弄清楚,当初穆温烟与萧昱谨的关系那样密切,怎么突然有一天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再后来,已是大楚皇帝的萧昱谨,忽然到了西南,亲自求娶了穆温烟,直接带回京城封后。
庄嬷嬷轻叹了口气,又看了一眼表面上站在廊下乘凉,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穆温烟,揭穿了她的小心思,“娘娘可是在等皇上?”
穆温烟闻言,顿时化身为被人碰触的含羞草,立刻拢了拢身上的薄纱,将姣好的身段遮了遮。
她才不是等萧昱谨!才不是!
穆温烟瞅了一眼她最为信任的庄嬷嬷,埋怨她揭穿了自己,但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娇嗔道:“嬷嬷浑说!那你倒是说说看,我等皇上作甚?!”
庄嬷嬷:“……”
娘娘的心情都写在脸上了,还用得着她说?
庄嬷嬷也不知道穆温烟的失智之症几乎能康复,此刻权当哄着孩子,“娘娘没有等皇上,娘娘在乘凉呢。”这总成了吧。
穆温烟小脸一僵,这个庄嬷嬷怎的回事?不知道顺着她的意说话么?
“嬷嬷!您怎的又浑说!”
穆温烟急的跺了一下脚,愤愤瞪了庄嬷嬷一眼。
庄嬷嬷“……”她还能说什么呢?
她索性直接问,“娘娘,那您在这里作甚?”
此处可直接窥见未央宫宫门外,若是帝王过来,她一眼就可看见。
穆温烟被这问题惊到了。
她半点不想叫旁人瞧出,她有心等着萧昱谨。
可若是不等,她又内心焦虑难安,穆温烟急的干瞪眼,无意瞥见廊下一缸睡莲。这睡莲正当荷叶尖尖,还冒出了几只花.苞。
穆温烟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吩咐道:“送去给皇上!就说是我的一片心意,让他务必收下!”
庄嬷嬷已经难以维持正常表情了。
其他妃嫔送参汤、点心,娘娘送睡莲是玩哪一出?
不过,好歹娘娘主动向皇上服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