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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慌乱,强按下心中涟漪,沉声道:“为何故意接近我,谁指使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姜婳:当然是你指使的,男人都是大jio蹄子,前脚刚替人家收尸,后脚就把人家忘了。
    苏玉城:娘子,戒尺在此,忘一次你打一次可好?
    第11章
    姜婳顿时讶然,杏眸圆瞪,鸦羽般的长睫投下一抹剪影:“若我说没人指使,靠近你只为一男子,你信不信?”
    确实是为了宋梓言,不过不为让他回心转意,而为索他的命。
    她眸光清澈,神情坦荡,尚未试探,苏玉城便先信了一半,本以为会松口气,岂料心头忽而一沉,像雨天翻飞的雨布上压着块巨石,说不出的烦闷,原来她诸般算计嫁与他,果真不因倾心于他。
    她口中的男子又是何人?苏玉城脑中立时浮现出宋梓言的身影,下意识地蹙紧眉心,又是个傻子,为了叫那个负心薄幸的男子后悔,随意将终身搭进去,值得么?
    那人又何尝不是个傻的,被人强要了身子,自家夫婿不仅不替她讨说法,反而懦弱地悬三尺白绫一死了之,偏偏她还为这样一个懦夫守节数十载,守给谁看呢?他宁愿她做个祸国妖姬,也比跟他一样名不正言不顺地要好。
    名不正言不顺,嗬,苏玉城几乎要被这素朴的几个字压得喘不过气,恨恨地盯着姜婳,那目光凶得似要吃人,姜婳本能地往床里退,却猝不及防地被苏玉城捞进怀中,死死按住。
    这厮发什么疯呢!
    姜婳何曾同男子这般亲近过,当即又急又气,抬手便将他往外推,却听他梗着颈项,凶巴巴地道:“你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往后再不许想别的男子!”
    诶?姜婳觉得有必要早些同苏玉城说清楚,本想留待洞房花烛夜再说的,显然苏玉城已然误会了什么。
    刚要开口,苏玉城忽而将她松开,粗鲁地将她按回锦被中,耳根似有些泛红,绷着脸开口询问:“婚后我们便离开苏府单过,我先请飞云观里的道士入府做场法事可好?”
    一听“道士”二字,姜婳便生理性厌恶:“不必,我并不信奉道家玄术,不若去佛前请一尊开过光的玉佛镇宅。”
    姜婳语气恬淡,眼中的不屑一闪而逝,却被苏玉城捕捉个正着,他心中暗暗生出一丝欣喜,她果然不是龙椅上那人派来的。
    她同他一样不喜那群追求长生不老的神叨老道,定然也同他一般不喜沉湎丹道的狗皇帝,只这般一想,苏玉城心头那丝欣喜便如味蕾上化开的饴糖,一点一滴的甜意,直透到心底去。
    或许,有个名正言顺、志同道合的娇妻,也不是那般让人难以接受。
    “好,便听你的,浴佛节那日我来接你,我们一道去鹤林寺求佛。”苏玉城唇角微翘,京郊不乏名山古刹,他提到鹤林寺,也不过因着一份执念,如若有缘,总能见上一面。
    “你……”姜婳很想同他说,这婚事只是个幌子,叫他不必这般入戏,可目光触及他素日如凝寒霜的脸竟有冰雪消融之势,惯常紧抿的唇角也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她忽而又有些说不出口。
    姜婳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也罢,他开心便好,待戎装加身,尚不知要吃多少苦痛方休。好赖他前世曾替她收过尸,暂不拆穿,便权当报了前世恩情。
    放榜那日,晋康帝便想好了苏玉城的差事,以他的才学名望,径直送他去六部观政,想必那帮老臣也不会有二话。
    只是,苏玉城婚期在即,历练并不急在一时半刻,晋康帝先跟苏放透了底,届时叫苏放撺掇几位得用的老臣上折附议,只待婚期一过,便能走马上任。
    夜里,姜婳难得梦着了苏玉城,甚至梦见洞房花烛之夜,他寒霜尽褪,眸色流火,欲同她厮缠的模样。
    醒时玉面飞霞,似被星火灼过,待用冷水净面两回,热度方才消退,姜婳悄悄缝了只布偶,将他当作苏玉城,狠狠捶打一番才算解气,都怪他昨夜不知中了哪门子邪,害得她也不正常了。
    莫非他同宋梓言一样,面上一派谦谦君子,内里也是一肚子坏水?稍稍一想,姜婳便摇了摇头,绝无可能,他可是会击退北辽、挽救大晋之人,对素不相识的可怜女子尚有恻隐之心,他若是小人,这世间恐怕再无君子。
    胡思乱想一通,忽闻萝月在外头禀报,说是郭家姑娘在花厅等她,姜婳研墨的手立时顿住,她来干什么?
    不请自来,实非良客,可人已经登门,她若叫人枯等着,便是她失礼,近日流言不少,姜婳并不想给那起子长舌妇茶余饭后再添谈资,只得整理钗钏,带着萝月去花厅。
    见到郭飞燕,着实叫姜婳吃了一惊,才短短数日,她怎的瘦了一圈?下巴尖得能戳人,颊上胭脂更显颧骨,时人虽不崇尚丰腴之美,却也绝欣赏不来这瘦骨嶙峋几乎脱相的美,若叫宋家挑剔的女眷瞧见,必得给她传出恶名来,又岂会叫她进门?
    郭飞燕嫁不成宋梓言,她想看的好戏岂非要提早谢幕?如此一想,姜婳面上便比郭飞燕还心焦,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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