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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幻语塞,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问这样一句话,她浅浅的呼吸声在这时候听得分外清晰。
    子书钰问了之后,再次转过了身,沙哑却带着决绝的声音传来,“记得,什么都不用做。”
    白幻还是没有明白,子书钰进去将门关上了,她在原地站了许久之后方才离开。
    而对于子书钰的这句话,翌日白幻上朝回来后,她便明白了,她的人传来消息,令漫昨日在客栈,自尽了……
    白幻只觉得脑子里更朦胧了些,有什么东西似要冲出来,却始终压抑着,另她费解,想到子书钰昨晚上的模样,他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而宫中,也得知了同样的消息,瑾之只抬眸淡淡扫了眼汇报的人,手中的毛笔顿了下,接着便挥了挥手,让人下去。
    他继续批阅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狭长的眸中划过一丝异样,他不知道该说令漫太聪明,还是太愚蠢。
    自古君臣间的关系本就说不清,朝臣们都是言之凿凿的为国为民,其实不过是处在自己的位子上久了,说的多了,最后连自己都信了,但是究竟存了多少私心,不还是只有自己清楚。
    “你既然知道,为
    什么昨晚不说?”白幻来到子书钰房间的时候,看他衣着,便知晓他在桌前坐了一夜。
    如果昨晚说的话,她还可以派人去阻止。
    “没用的,他就是个倔老头,自他有来到京城的想法,就已经知道自己活不了了。”子书钰的声音里有说不出无奈与萧瑟。
    他看到白幻急匆匆地来找他时,就已经知晓了结果,终究还是逃不过。
    “他什么都清楚,什么都分辨得那么透彻,你能想象么,几年前夺嫡之争的时候,他便告诉我,瑾之定能位尊九五。”子书钰跟了他那么多年,早就领教过他这位师父的厉害之处了。
    “你以为他不知道自己来京城会遇见到帝王么,他知道,而他却还是来了。”子书钰轻触着一旁已经没有水的杯盏,指甲划过淡淡的凉意。
    “他为什么来?”既然知道京城危机四伏,来了还要送命,那为什么还要来送死。
    子书钰敛眸,眸中似是划过一抹痛处,“他讲过很多次,说这里才是他的家,他老了,在外面飘荡了那么些年,总归还是想要回家的。”
    白幻闻言,魅眸中出现了些许异色,心中骤然沉痛,不知道是为何。
    “他到底是什么人?”白幻过了很久才问道。
    子书钰淡淡扯了扯嘴角,“一个早该死去的人罢了,你知道阴无沉这个名字么?”
    白幻握紧的手放开后又有些无措地放在膝盖上,她的声音也逐渐哑涩,点了点头,“知道。”
    子书钰轻声笑了笑,“他当年多风光,后来就有多颓败,好不容易逃出来,换了个名字又闹得满城风雨,天下皆知。”
    “他谋术至极,不该消亡。”白幻一字一顿道。
    “不该消亡,他就该消亡么?其实他比谁都清楚君命究竟有多难为,如今你还不能和瑾之离心,国家安定胜过一切,还不能牺牲一个他么?他亦不愿成为罪人。”子书钰说完,心中苦涩。
    “我知道了。”白幻似逃离般离开子书钰的屋子,寻到一出转角,白幻再也忍不住,一双魅眸中渐渐氤氲了雾气,视线渐渐模糊了。
    她一手抓着心口出,一手扶着墙壁。心口出传来的疼痛感几乎让她快要窒息。
    泪就这样一滴一滴往下流,溅在地上行成一圈圈水痕。
    阴叔叔,你想要国家安定吗?不想让幻儿为难对吗?你是认出幻儿了吗?可是真的对不起,我认不出你……
    哽咽声从墙角传来,白幻心痛到无以复加。
    这个世界上,除了令漫,就只剩唯一一个让所有人都无法企及,甚至连仰望的资格都没有,却令君王无比忌惮的前朝国师——阴无沉。
    第10章 、运交华盖(十)
    朝堂。
    三日后,使臣回京,但在路遇彭州时,当地山匪猖獗,使团被山匪袭击,董祁瑞负伤,其他人也负了不小的伤,而黄劦直接被生生人割下了头颅。
    董祁瑞大怒,当即便亲自去通知州刺史剿匪,可是却被一再推脱,而且州刺史直呼冤枉,历年来他们耗费了不少人力物力,因那些山匪实在难对付,最终也都成了水漂。
    董祁瑞自然便怒不可遏,一回来就将此事呈报给了瑾之。
    “陛下,此等无用之人实难为当地百姓着想,因州刺史的无能,本次的使臣皆负了伤,微臣的参将还因此丧命,这等为官不严,还望陛下圣裁。”董祁瑞义愤填膺的说道。
    瑾之坐于上首,一袭明黄色龙袍,威严且冷厉道:“既如此,革去彭州刺史的官职,家产充公,押入刑部大牢。”
    “陛下英明。”董祁瑞拱手道,随后站到了一旁。
    “众位爱卿出使都辛苦了,明晚鹭台设宴,朕定当论功行赏。”瑾之将接风宴的时间定了下来。
    “请陛下恩典。”
    退朝后白幻很荣幸被闻大总管叫到了御书房内。
    “明日晚宴可准备妥当了?”
    瑾之是临了了,随意塞给白幻的差事,但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