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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失大气厚重,又有泠然脱俗之气。苏霁就在这石柱旁,逡巡徘徊,觉着自己的头上晕沉沉地,不知道该如何进去。
毕竟,这副身体将魏东陵骗个干净,究竟是有多厚的脸皮,才敢前来拜访?
“姑娘,你在门外作甚么?”御剑山庄门下的弟子穿着一身白色劲装,衣服上无任何文饰,正准备热情地招呼那女子,待看清那女子容貌,却是惊了,“你是……”
苏霁两股战战,面上堆笑,向那年轻弟子抱拳,道:“我来拜见御剑山庄的庄主,魏东陵魏大侠。”
“你竟也有脸来?”那弟子眉头纠结成一团,上下打量了苏霁几眼,轻蔑而又冷漠地道,“我们庄主大病了一场后,便从此一心向道,不问世事。凡尘俗世中,再不见任何人。”
苏霁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不知该说什么是好,秋风萧瑟,惹得她瑟缩了一下。前几日一直忙碌,身上倒轻松些;这几日奔波赶路,她竟觉得身上乏得很,比之前还要疲倦。
没想到在这个世界,过了这么长时间了,魏东陵还没从情伤中走出来。
苏霁不由得叹了一声,抚着自己的心脏,郑重地道:“我就是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感到了无比的愧疚,才来同魏东陵道歉的呀。”
“你以后不出现在庄主面前,就是对他最好的报答。”那弟子忿忿地道。
苏霁哑口无言,却见另一头急匆匆地跑来一位中年男子,他同样穿着一身白衣劲装,方额上勾了一道朱红色印记。
苏霁在宫中也见过几个道士,知道那是虔诚的上清教徒的标记,一旦在额头上用丹朱刻上了此印记,便意味着自誓遁入空门,终生不娶,梅妻鹤子,以供奉上清诸神为己任。
“魏庄主有言,凡俗之人,他本不愿相见。但姑娘既执意如此,往事已矣,修道之人理应顺其自然,见一面倒也无甚大碍。”那中年道士拿着一柄尘拂,扫去苏霁身上的尘缘,便将苏霁请进了门内。
苏霁进门,这里她虽未曾来过,但是看了几百章的小说,她对于御剑山庄内部构造可谓了如指掌。
左边,就是藏书阁,里头不单有许多书本,还有些未消除邪气的剑;右边,是议事厅,御剑山庄的几位长老每旬都会在那里议事。
而中间,苏霁向前探了探身子,不觉有些奇怪——中间本该是庄主魏东陵的起居之处,为何如今门前供奉着一缸莲花,后头香烟缭绕呢?
“前面就是修心堂,魏庄主平日便在里头礼佛、起居。”中年男子适时答道。
苏霁往前走着,迈过了高高的门槛,便见魏东陵在屋内正中,盘腿屈膝,坐在了一尊莲花台上,额头上一枚朱红色的印记夺人目光。他阖着眼,口中默默念着晦涩难懂的经文,手中一下一下地敲着木鱼,悠扬的“咚咚”声传到很远的地方,使人心神宁静。
魏东陵睁开了双眼,那是一双慈悲的眼,无喜无悲地看着远方,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将视线锁在了苏霁身上。
“魏庄主安好。”苏霁抱拳,道,“苏霁顺路,来看看庄主,还望庄主,大人不计小人过。”
“往日之事,不过是凡俗之扰,如今想来,都是不值当的。”魏东陵的面色仍旧无喜无悲,他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喜怒哀嗔,不过是世人看不透罢了。”
苏霁面色复杂地看着魏东陵——他仿佛真的醉心教道,不问尘世。
不愧是本文的男主啊,这思想境界,的确是旁人难以企及的。
苏霁艰难地开口,试探地问道:“茅山一别后,便再未见过庄主了,不知道庄主臂膀上的伤可是好了?我如今也学得了些医术,能给庄主瞧瞧。”
魏东陵平静地道:“已大好了,不劳姑娘挂心。”说罢,他便阖上了双眼,复又敲起了木鱼,口中念着晦涩难懂的经文。
如是这般,能够打消苏霁心中的疑虑,那么他此番设局便是值得的。
苏霁被晾在一边,只得蹲在莲花台的侧面,看着魏东陵舒朗大气的面容,心中暗自思忖。
面前的魏东陵,究竟是不是真正的魏东陵呢?
苏霁揉了揉自己欲裂的脑袋,晕晕沉沉地看着魏东陵不时翻动经文的修长手指,总觉得同太子的手指十分相似。
他与太子的共同点实在是太多了,苏霁有的时候会冒出连自己都惊讶的想法——如果太子与魏东陵是同一个人呢!
苏霁歪着头去看身侧的魏东陵,不禁眯起了眼睛,该如何验证自己的想法呢?
时间点点滴滴过去,待暮色下沉,即便魏东陵不下逐客令,她也没有理由再待下去了。
苏霁晕沉着脑袋,每当她感到疲倦的时候,做出的决定总会偏向勇猛激进。
不能再等了!苏霁试探着向前,趁魏东陵不备,缓缓地靠近着莲花台。
而莲花台上的魏东陵,从苏霁来时便心生防备,他右手稍稍出手,预备将苏霁一把撂倒,却没成想苏霁在最后一瞬转移了方向,声东击西,去了另一侧。
魏东陵的右手扑了个空,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