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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回到了古代,她还要补作业一般地争分夺秒?
“除却第一页,余下写得都不用心。”太子一页一页地浏览了一遍,冷淡地看了苏霁一眼,却见苏霁眼神木木的,精神也怠懒许多,便将正欲说出口的重话咽了下去。
第一页当然比后面写得强多了。三个时辰写了一页,和一个时辰写三十页出来的效果能一样吗?
苏霁打了个哈欠,问道:“今天学什么啊?是间架结构吗?”
太子微不可闻地叹气,道:“仍是温习昨天的罢。”
苏霁松了一口气,幸好今天不再学新的,自己现在的体力和脑力根本吃不消啊。
太子端坐在苏霁旁,细看她第一页写的几个字,用笔勾出几个地方,详细与苏霁讲解。
苏霁努力睁开双眼,可无论怎么集中注意力,脑子总是晕沉沉地,太子说的每一个字她都明白,可合在一起就让人难以理解。
说完这许多,太子问:“都会了罢?”
苏霁抬眼瞧了太子严肃认真的模样,立时不住点头,道:“嗯!”
“那你自己先练几个字,宫门落锁前你回去,把字放这儿,我处理完旁的事便来看。”太子沉声道。
苏霁见他走远,立时愁眉不展,她蘸了蘸墨,毛笔吸饱墨汁,稳妥地搁在她手上。她望着这么大一块儿半熟宣纸,竟不知往何处落笔——方才太子所讲她基本上没听,现在能无师自通才叫怪了!
算了,随便写吧。苏霁回忆着太子刚才讲的零星要点,便开始往纸上写,却是越写越困,越写越困,最终迷迷糊糊地倒在了书桌上。
太子刚替成帝批复了几十道请安折子——这些折子大多无用,尽是些堆砌辞藻却不言实物的,但又少不得匆匆浏览一遍。待他处理完这些庶务,来看看苏霁写的字时,已经是子时了。
太子看苏霁睡得香甜,尚未干涸的墨水剐蹭到她脸上,她都浑然不觉,只是将自己的脑袋锁进双臂内,缩成一个球儿。太子的嘴角不知觉微微上扬,心情莫名好了些,一日政务缠身的疲惫竟都一扫而光。
太子将毛笔轻轻地从苏霁手中抽出来,挂在笔架上,又从不远处的熏笼上抽了件波斯进贡的毡毯,披在苏霁身上。做完这些后,吩咐的丫鬟婆子便过了来,扶着苏霁的身子躺在不远处的榻上。
“殿下,除夕灯会的行头已经备好了。”魏九一脚踏入书房,见了苏霁怪道,“宫门早就落了锁,她怎么还没走?”
太子负手而立,压低声音,道:“小声些。”
魏九立时噤声,缓缓地关上了书房的门,压低了嗓音道:“殿下,您……”
“那日,我明是教她书法,实则探探她的底细。她右手绵软无力,不会用力,绝不是曾学过写字的。”太子垂眸,瞧着榻下酣睡的苏霁,正色道,“她绝不是苏霁。”
“您是说,她假冒成假冒医女的苏霁,殿下你不觉得更加可疑吗?”魏九问。
“不管怎么说,她伤我是假,救我祖母是真。”太子一双桃花眼流转着细碎的光,静默地看向苏霁,见她额前横散着一绺碎发,便侧坐在榻上,想要伸手去替她摆正。
尚未碰到,太子缓过神来,不由得怔住了:这个“苏霁”平常不甚注重男女之防,自己竟也跟着孟浪起来。今日许是自己太累了,竟做出这等逾矩之事。
太子停在空中的手迅速缩回去,站起了身,心却不可自抑地狂跳,面上微微薄红。
魏九看着太子如此,直觉此事大大不妙,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恍惚中,苏霁觉着脸上热乎乎、湿漉漉地,睁眼一瞧,才发现是个上了年纪的嬷嬷替她擦拭面庞。苏霁顿时清醒,四下里望去——这是太子的书房,昨晚自己在这写字来着。
待嬷嬷给她收拾好,苏霁便忙不迭奔出了屋外,想要去寻太子,却没先到一推开门,便见太子侧立在门外,像是等候了很久,眉毛上结了一层冰霜。
苏霁出声问道:“太子殿下,我怎么睡在这里了?”
“昨日宫门已然落锁,叫醒你,你也是回不去的。”太子声音泠然,冷淡地瞥向苏霁。
“坏了坏了,都怪我!”苏霁一拍脑袋,急切地道,“尚药局有规矩,决不能在外头留宿。我作为司药,竟也破坏了规矩,回去该怎么向他们立威?”
晨露凝结在太子的剑眉上,随着太子蹙眉,结成的冰霜也随之动了动。
一个尚未婚嫁的女儿家彻夜未归,她所关心的重点竟然是怎么去尚药局立威?
太子微眯起了眼,不可置信地看向苏霁,旋即侧过身子,道:“我已去报了太医院,只说诊病诊到了晚上,冬日天色太晚,便留你在客房一晚。”
苏霁欣喜道:“那我就好交差了,谢谢殿下!”
第25章
苏霁按照现代习惯,扣了三声门,便道:“萧司药,今儿是除夕,小厨房做了年夜饭,我给你端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