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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册丢到一边。
“殿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冯保站在一侧,躬身道。
“三年了,年年去户部催要,却迟迟未见拨款。如今府中库房空空,已是快到山穷水尽之时,这可该如何是好?”此时的朱载垕没了先前的火气,忧愁苦闷的颇为无助。
“臣前日去户部,好说歹说,才知晓这其中内情。那户部小吏说,严世藩不松口,这钱他们不敢往下拨。王爷……”冯保说着,迟疑了一下,没敢往下说。
“留半句又是何意?莫非是什么十分为难的法子?”朱载垕看冯保似乎有些犹豫,连忙激动的开口。
“殿下,府里的状况您也知晓。若是您肯屈尊,去严世藩府上行贿,或许此事能成。”冯保自己说着都没有底气,可眼下严嵩父子势大,他们斗不过,这已经是最后的办法。
“你让本王向那狗贼行贿?!”朱载垕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堂堂天子的儿子,竟然要靠向一个臣子行贿才能过活,这传出去,是多大的笑话?他忍不住笑了,越笑越苦闷,几乎郁闷的落下泪来。
“臣知罪。”冯保连忙跪下,其实这法子,他自己也不是很能接受。裕王如此,他理解。
“冯保,本王是不是很没用?”朱载垕有气无力的无声苦笑,痛苦的闭上了眼。
“殿下英明神武,自然是德才过人,怎会没用?”冯保见裕王殿下如此,心里也是难受的不行。
“你不用骗本王,本王都知道”,朱载垕颓然的瘫在椅子上,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岁,良久,他疲惫的开口,“便如你所言办吧。”
“是,殿下。”冯保磕了个头,然后起身退出了书房,府里没银,或许中贵人那里能筹些。
是的,偌大一个王府,竟然连行贿严世藩的那点银子都没有。
空洞洞的望着屋顶,朱载垕掩面,无声的流下了眼泪。
从小,他便因母妃,不得父皇待见。这些年,更是因为“二龙不相见”的魔咒,连见上父皇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他想上折,想告诉父皇他过的多苦多难,可他忍住了。因为他知道,他的折子根本就到不了父皇的手里。
这些年,他恨过,想反抗过,可有什么用呢?饭都要没得吃的时候,脸面又值几个钱?脸面虽宝贵,可不能当饭吃啊!
轻轻的敲门声传来,朱载垕听到了外面小太监的声音:“殿下,晚膳已经备好,只等您吩咐便可上桌。”
“你先下去吧,本王晚些在王妃那里用膳。”缓缓起身,朱载垕叹了口气,恢复了先前淡然的神色。
而此时的江槐夏,才刚刚睡醒,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懵懵懂懂便朝膳堂走去。
“大和尚?”江槐夏有些惊讶的看到,慧悟竟然在那里。
慧悟默默点头,实在是下午那件事,让他耿耿于怀,他才在此地等她的。见江槐夏头顶的黑气更浓,更是涌动着些许的血色,慧悟心中凝重。果然还是给她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吗?
“施主感觉如何?”实在想不出该如何问,子夜阁有没有对她不利,慧悟只得缓缓说出这一句。
“无妨,此刻早已没什么大碍。”江槐夏笑眯眯的开口,更是随手凌空舞了几掌,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情。
她不太敢跟慧悟讲下午的事,也并不想把慧悟卷进来。
“子夜阁的人可曾对你不利?”慧悟见这小姑娘并不诚实,终究没忍住蹙眉道。
“你怎么知道?”江槐夏闻言,心里一惊,这大和尚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早前施主头顶便是黑气缠绕,一副大凶之相,此番更是凶光罩顶,将有血光之灾的模样……贫僧告罪,这驱蛊之事,是贫僧草率了。”慧悟欲言又止,似是有些内疚。
他本心是想帮这小姑娘解蛊,永绝后患,没想到却让这小姑娘遭了更多的罪。
想来这气运因果难改,若是妄为,必遭反噬。慧悟心里轻叹。
江槐夏倒是不知他在想什么,听这话,像是见到什么稀罕事兴奋出声:“大和尚,你还会看这个啊!要不咱们一起合伙摆个摊给人看相吧。”
“……”慧悟被江槐夏这天马行空的想法,弄的有些无话可说。
这小姑娘当真是跳脱,想来他当真是老了。
第32章 恶业自解
“大和尚,你是怎么做到的啊?我能学吗?”慧悟不曾理会她的玩笑话,可江槐夏倒是更加好奇了。
竟然有人可以仅仅望气,便能看出她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当真是神奇至极。
“此乃我佛门法门,修行不易。须得诵经、参禅、守戒、行善,经年累月的积累功德,方能修得功德法相,开得慧眼。施主若真要修得,恐怕得入我佛门才行。”慧悟见江槐夏一脸期盼,只得无奈开口。
“啊?不学了,不学了。你们做和尚太辛苦了,吃不得肉,吃不得晚膳,还得起早贪黑诵读经文,便是吃饭都要念个不停,这我可受不了。”暗搓搓的瞥了一眼慧悟光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