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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

      如当年的焰火。
    黄昏残照透过门来,给殿中景物蒙上一层泛黄的凄凉。
    我静默伫立远望,面前却只有一道宫门。
    翌日我只看到了郝计,没见到我爹。
    郝计身上的气质,阴沉沉的,我见他穿着朝服,正三品。
    我恍然间,像不认识郝计了。
    郝计从来都是,一身青衣,悠然随便的模样。
    可以蹲在大门槛上、井床边,各种地方吃花生米。
    虽然他话很少,神情总是淡淡,但一见他,就有清晨暖阳之感。
    而今,他像个阴雨夜的残月亮。
    “郝计……我爹呢?”
    郝计阴沉沉道:“成叔……成叔到观里去了。”
    我猛然站起身。
    我爹……我爹出家了?
    郝计没什么反应,他端起杯子喝茶,热气蒸腾间,我仿佛见他掉了一滴眼泪。
    他哑着嗓子,有一点点的哽咽:“郝独啊……是我害惨了你……他又喂了你一颗药,因为他不信任郝家……不信任我……”
    我怔怔地,泪流满面。
    原来我,吃了两颗假死药。
    所以我,必得一辈子在这暖宫里。
    这就是代价。
    这就是报应。
    不知是怎么样的,我就伏在郝计怀里痛哭,郝计揽着我,一言不发,只是沉默。
    郝计小时候是瘦小的个头,长大一点是单薄的身板。
    他少年时期瘦瘦高高,一直是文弱书生的模样。
    到现在,我才惊觉,郝计的肩膀,已经很厚实了。
    我和郝计,再不复曾经年少了。
    岁华何倏忽,年少不须臾。
    都如昨,世事升沉,亦苦多。
    作者有话要说:  岁华何倏忽,年少不须臾。——白居易《东南行一百韵寄通州元九侍御澧州李十一舍人……窦七校书》
    岁华荏苒都如昨,世事升沉亦苦多。——梅饶臣《次韵任屯田感予飞内翰旧诗》
    第11章 番外二
    陈景邑后来问我:“郝计说了什么?”
    我闲闲翻书:“没说什么。”
    又说:“我爹出家了。”
    陈景邑从后面拥上来,下巴嗑在我头顶。
    “郝独,你说实话,你恨不恨。”
    我拿起书晃晃,给他看:“如此,无所谓也。”
    陈景邑再不问。
    我只在暖宫走动,经冬历春,年复一年。
    寞洲和拣枝有时会来看我,我总算清楚郝计现在是个什么情形。
    郝计从来不说他在朝中的事情。
    我现在知道了,郝计要遗臭万年了。
    郝计一举取代老奸巨猾的王济,成为新一代朝中最大奸臣毒瘤,党羽林立,喜好和各派官员撕逼,目前从无败绩。
    一代奸臣大毒瘤郝计,排挤异己,独断专行。
    还有他的妹妹,实乃一代妖后,还被皇帝金屋藏娇。
    哈哈!
    我觉得坊间传闻果然可笑。
    我跟郝计能止小儿夜哭。
    “你再不听话,就把你卖到炭窑里给皇后娘娘烧炭去!”
    “把你卖到郝家给郝大人炒花生米!没日没夜的炒,郝大人吃花生米可快了!他吃完了你没炒好就吃了你!”
    我无言以对。
    我叫郝独,我是皇后,但我不住在皇宫,所以我从来没见过任何一个妃子。
    直到有一天……
    一个艳若桃李的女人,气势汹汹闯进我的暖宫大殿。
    彼时我正在看书,因为我很无聊,无聊得只能看书。
    有时候我实在憋闷烦躁,几乎要背过气。
    每每到此,我默默念诵。
    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
    相扶到老不容易,是否更该去珍惜。
    为了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
    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坏身体无人替。
    我若生气谁如意,况且伤神又费力。
    贺舒兰眉眼变得妩媚多情,不像几年前尤带女儿的娇憨。
    她成了贵妃了。
    “他和别的女人生下了长子,还昭告天下要养在皇后身边,是名正言顺尊贵无匹的太子。”
    贺舒兰很痛苦。
    我点点头:“他的确这么说过,不过那是一年多前了,他现在才有长子?”
    贺舒兰狠狠瞪我:“你知道我一直都在等他吗?”
    我使劲点头:“我知道。”
    我太特么知道了好不好。
    贺舒兰双目圆瞪,竭斯底里:“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每天都在等他娶我!结果他娶了你!我又等他——”
    我打断他的话:“你又等他封你做皇后,结果他封了我。你只好等生下来他的长子,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