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饭卡余额，现在的姜玥总共就剩七千多块钱。
    这七千多块钱，姜玥至少需要花两个月。
    两个月七千光是吃饭肯定是够了，甚至够姜玥吃得足够丰富与奢侈。可姜玥除了日常生活开销，还有一个必不可少的支出——
    贷款利息。
    当初为了给爸爸治疗，姜玥用各种方法，贷了十万出来。
    因为还是学生，没有资产抵押，所以这十万贷款的渠道大多数来源于小贷公司。小贷公司的利息非常高，几乎一天就要滚好几十的利息。
    哪怕姜玥把所有APP都调成了最高还款期限，一个月也要还大概两千。
    一个月两千，两个月就是四千。
    万一第三个月拆迁款还没下来……姜玥就得准备六千。
    这个数字对一个还没工作且暂时没有收入来源的学生来说显然过高，所以姜玥必须做好防患于未然的准备。
    于是，她把徐双双在校医院安顿好后，开始在APP上给自己找兼职。
    兼职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为了快速赚钱。
    像奶茶店快餐店一类虽然来钱快，但同时工作也辛苦，时薪低，姜玥去尝试过半天就不太乐意去了。
    找来找去，姜玥最后盯上的是家教行业。
    她是C大高材生，再加上当初的高考成绩也十分傲人，给高中生教课绰绰有余。
    把自己的学历证明上传到网站上后，很快就有买家找上门来。要求每周末补习理综三门，一小时二百元，每次课程两小时起。
    这样一来等于姜玥每个周末都能赚八百，一个月四个周末，加起来就是三千二。
    姜玥欣然同意。
    当天正好是周末，姜玥和雇主约好第一次试讲。
    因为不清楚雇主的具体情况，所以姜玥便把理综三门的辅导书各买了一本，在试讲前，认真琢磨了一个早上。
    好在考纲虽然变了，但万变不离其宗。
    姜玥耗费了一个早晨的时间，总算将书里的知识点大致梳理完毕。
    做好了一切准备，包括会遇见奇葩雇主的准备，姜玥启程前往雇主家。然而，当大门被从里面推开，映入姜玥眼帘的，却是一个——
    “少女”？
    之所以是少女，不是学生，因为她妆容精致完整，眼睫上还挂着副没完全黏上的假睫毛，身上一身JK制服，完全不像是准备开始学习的模样。
    见到姜玥，少女大大咧咧同她打招呼：“老师好，先进来吧——”
    姜玥迟疑了下，问：“请问是程妍同学吗？”
    “对，是我。”程妍点头，然后给姜玥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崭新的拖鞋，“穿这个可以吗？”
    “我都OK。”姜玥动作麻利换上拖鞋。
    接下来，程妍带着姜玥走进自己卧室。
    她的卧室不算特别大，但十分拥挤，里面到处都是些可爱的毛绒玩具，姜玥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番，发现这个卧室里该有的不该有的全部都有，唯独没有学习的书桌。
    “老师，您能不能等等，我得先把这个妆画完。”
    程妍一进到卧室就继续开始化妆，根本就无暇顾及姜玥的样子。
    “十分钟以内的话没问题。”姜玥看着她熟练的对着梳妆镜粘贴假睫毛，一边贴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突然反应过来：“你是主播？”
    “准确的说，是美妆up主。”程妍扭头，纠正她道。
    “up主”——
    专指在B站上投放视频的自媒体人。
    姜玥平时偶尔会逛B站，自然是听说过这个名字，但她好奇的是，一个美妆up主为什么要请她来补习高中理综。
    莫非真是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我知道小姐姐你肯定觉得奇怪，我既然不学习为什么还要找你。”程妍总算在十分钟内画好了妆面，坐在自己的床上叹着气说：“是我爸妈非要让我找的，其实我现在根本就不打算继续高考了，学习也是白费功夫。”
    “我当up主也有两年了，我很喜欢这份工作，现在一个推广大概就能赚十万，何苦要去高考上大学折磨自己。”程妍继续解释，语气里是无法掩盖的优越感。
    大概她在网上有不少的粉丝吧，姜玥想。
    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程妍指了指桌上放着的几张卷子：“我的意思是，以后老师你还是照常过来，钱我照付，不过我们不上课，你只需要帮我写作业就行。”
    “不好意思，这我不能接受。”姜玥淡定地站起身来，拒绝。
    程妍惊讶极了，“为什么？这对你来说应该也很有利吧？”
    “我是来应聘家教的，不是来代写作业。”姜玥朝门口方向转身，打算离开。
    “等等——”程妍还是不死心，叫住姜玥，“那我一个下午再加一百怎么样？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爸妈也特别满意。”
    “等你什么时候真的需要家教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