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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70

      妃自幼在齐鲁长大,颇为怀念幼时光景,因此有意带其领略一番。
    林若秋只得扶额,背后跟皇帝嚼舌根道:“这就是个耙耳朵。”
    “朕也是呀,可见阿瑾跟朕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皇帝笑道。
    林若秋白他一眼,“阿瑾不敢凶她,您却敢凶我呢!”
    “朕什么时候凶过你?”皇帝亲昵的贴着她的耳畔,似乎打算在那白腻的耳垂上咬一口。
    林若秋灵巧的挣开他,并不打算翻旧账——实际上也没啥旧账可翻的,皇帝哪怕最生气的时候,顶多也就是将自己锁在书房里,对外冷着一张脸,这是他男人的风度。不过对林若秋而言,效果也差不多就是了。
    当然,时过境迁,说这些都没意思了,两人仿佛比年轻时还腻歪十倍——孩子们都有了各自的归属,不必担心他们来煞风景,最小的景嫦则还没长大呢,压根不懂人事。
    皇帝听她絮絮叨叨发牢骚,只当她不满意老三所结的儿媳妇,因笑道:“你若不喜欢,以后不叫他俩回来就是了,咱们也自在。”
    林若秋哪舍得放过一家人团聚的机会,再说,她就是同皇帝闲聊几句,对老三媳妇可没什么不满意的——国子监祭酒的女儿,人品相貌样样拿得出手,比从前老大找的那个什么魏良娣强多了。
    想到此处,林若秋便沉默了片刻,如今唯一还叫她悬心的,便是楚瑛的终身。虽说月月都有书信寄来,逢年过节也都会回京探视,可作为她的长子,至今仍打着光棍,林若秋不得不为其担忧。
    值得庆幸的是楚瑛的性子比从前开朗多了,谈到蜀地的奇闻趣谈时,偶尔还会有会心妙语。林若秋对皇帝学了一番里头叽哩哇啦的苗话,又笑道:“如今他跟大古先生亦师亦友,大古先生也常到他那儿去坐坐呢,就连这些土话也是古先生教他的。”
    大古因着癖好研究各种珍奇药材,常游历四方,难得碰上个把熟人,自然得多逗留几日,何况楚瑛的皇子身份也为他提供不少便利,光药钱就能省不少了。
    皇帝诧道:“大古那个脾气,朕都说不上话,楚瑛倒好上了?”不禁啧啧称奇。
    林若秋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两个闷葫芦放久了也总有个把漏风呢。”
    她反正觉得挺好的,大古虽孤僻桀骜,却怀着一颗赤子之心,更将治病救人视为己任,有他为引导,定不会让楚瑛走上歧途。
    她现在担心的只是楚瑛的婚事,按说川中佳人也并不少,奈何楚瑛的来信上却绝口不提,莫非竟没一个他看上的吗?
    皇帝忖道:“他是否还惦记着魏氏?”
    林若秋摇头,“绝不会。”
    当初处死魏宁婉的时候,楚瑛不也没说什么吗?何况魏氏对他并无真心,不过是贪图权势富贵,若为这样的女子耿耿于怀,那未免也太不值得了。
    林若秋叹道:“可惜湘平公主的女儿柔嘉县主仍待字闺中,听说她去年还亲自往巴蜀走了一趟,不知怎的也没个结果,我总觉得对不住她。”
    楚镇在儿女姻缘上看得很开,“是她的就该是她的,阿瑛若对其有情,迟早会回应她的心意,咱们呀,就静观其变好了。”
    说罢,便遽然起身,要抱林若秋到净室去洗漱,实在是时候已不早了。
    林若秋惊道:“快放下!您也不怕摔着?”
    又不是年轻轻轻的,玩这种把戏干什么,她都觉得丢脸得慌。
    楚镇暧昧的朝她挤挤眼,“怕什么,你对朕的体力还不清楚么?”
    林若秋满面羞红,只得假意在他胸口捶了两下,却不再挣扎。
    侧首之时,林若秋蓦地在鬓边发现一律白发,神色微微怔忪。
    皇帝打趣道:“少年白头,老来不愁,你该享福啦!”
    “臣妾如今还能称少年么?”林若秋嗔道。人贵有自知,不服老是不行的,她连饭量都比从前大减,早就该有此觉悟了。
    楚镇吻了吻她的额头,“朕与你一同白首,你还有何不满?”
    林若秋只觉心中充满温柔与暖意,是啊,这辈子她都别无他求了。有眼前这个男人陪在身边,她前世一定拯救了地球,不然,这份幸福不该是属于她的——它太珍贵,也太沉重了,以致于林若秋竟有些诚惶诚恐,担心它随时都会逝去。
    建昭二十八年,太皇太后薨于未央宫,享年八十六岁,既无沉疴,也无痛楚,她是在睡梦中悄然逝去,众人都称是“喜丧”。
    也的确是喜丧,林若秋赶去时,只见棺椁内的程氏面容安详,唇角还浮着一缕淡淡的笑,可见这辈子她过得十分充实,并无未了结的愿心要带到后世。
    满头银霜的太皇太妃叹道:“她老人家洒脱了一辈子,年轻的时候虽也吃过苦,好在老了苦尽甘来,子孙孝顺,衣食无忧,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只是虽如此说,她脸上却露出一线落寞来,数十年的好姊妹,说抛下她就抛下她了,今后她还能找谁说话呢?
    林若秋劝道:“您若是觉得未央宫太闷,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