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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
    进宝无法,只得僵着舌头唤了一声,“哥哥。”
    魏安含笑拍拍他的肩膀,“好兄弟,往后咱俩在宫中就得相互照应了。”
    进宝简直哭笑不得,他家中亲族早丧,进宫之后才认了招财一个干弟弟,如今又多了个干哥哥,看来今后的日子倒是真热闹了。
    魏安无暇废话,很快就指挥泥瓦匠拆的拆,卸的卸,务必要尽快使琼华殿这座宫殿焕然一新。
    进宝看他精神抖擞,仿佛比对待自家的事还热心,心下倒安稳大半:只要监工肯出力,那些工匠自然不敢偷工减料,娘娘的差事也就能办妥了。
    彼时连下了十几天的豪雨,正值雨散云收,炽烈的太阳也从灰蒙中露出行迹,没一会儿,众人都热得一头大汗。
    可巧绿柳率领着侍女们送来消渴的绿豆汤,因亲自端了一碗到魏安手里,含笑道:“公公请慢用。”
    魏安极有礼貌的接过,又随口问了句,“你红柳姐姐呢?”
    他记得往常都是红柳那丫头负责应酬功夫,怎么今日却换人了?
    绿柳不曾说话,仍旧维持一副矜持笑容悄悄退下。
    魏安只觉满腹狐疑,因悄悄拉着进宝询问,“她是怎么回事?倒好像红柳跟咱家有仇似的。”
    进宝神情复杂看着他,“哥哥真不知道?”
    魏安:……
    难道他应该知道?
    可他毕竟在宫里混了多年,没成人瑞也成了人精,起先是没朝那方面想,如今被进宝一提醒,魏安不禁老脸一红,嘀咕道:“她是认真的?”
    进宝重重点头。要说这宫里还有哪一个没看出红柳的心思,那便只剩下红柳自己了,女儿心思不易猜,落在旁人眼里却是红杏枝头春意闹,只差捅破那层窗户纸了。
    魏安不禁有些张皇,“她怎么能看上我呢……”
    自然,身为御前的大红人,魏安知晓自己还是有几分气概的,论相貌也半点不差,人都说他穿上长衫,便俨然是那戏台上的白面书生状。可无论如何矫饰,他都知晓自己是个太监,没根儿的,绝户儿的,自然不该有人将他视作终身所托。
    如今得知红柳对自己有意,魏安既感到难言的窃喜,又有一种微妙的自卑之意:没听说宫里对食能长久的,到最后免不了一拍两散,他听过的例子还少么?况且,又怎能因此耽误一个姑娘家的终身?
    忽见门扇开阖处,一角莲青色的衣裙倏然闪过,魏安不禁愣住。难怪红柳最近常躲着他,原来是在偷偷看他,女孩子的心思当真是猜不透啊。
    *
    林若秋坐月子期间,访客着实不少,除了寻常内外命妇,永安公主和湘平公主也先后来看过她。湘平公主一则是为贺喜,二则是希望她能从中说项,帮忙缓和魏太后跟皇帝的关系,林若秋虽很喜欢这位公主的脾性,却也只能婉言谢绝——并非她不尽人情,只是这件事委实不是她能掺和的,皇帝若真因昔年之事怨恨魏太后,她劝了也是无用,况且,谁都没有权利代替一个人原谅另一个人,这等于慷他人之慨。
    永安公主的嘴脸则是可恶又可笑,林若秋再想不到这位自诩高贵的皇姑姑竟有脸来巴结自己,还提出两家该永结秦晋之好——永安公主连孙女辈都有了,看来是巴不得家里出一位未来的皇后呢。
    林若秋自称养病,干脆利落的打发了她。就算不为拿儿女的婚事做交易,她可还记得永安公主当初将温岚送去行宫一事,永安公主使得一手变脸的绝活,她却懒得搭理。反正她这醋缸醋瓮的名声都传遍了,不介意再多一桩罪名。
    太皇太后程氏来看她时,便笑道:“你当初就该将话说死,这会子永安也不会来烦我这老婆子了。”
    林若秋诧道:“她还去找您了?”
    这永安公主也是够能耐的,年纪一大把还这般精力旺盛,到处钻营牟利,她也不怕把自己累着。
    程氏道:“也不光是哀家,听说长乐宫她也去了,只是云娘不肯见她。”
    魏太后如今是真学精乖了,怕麻烦揽上身,就索性躲着——早这般该多好。
    程氏叹道:“也就是哀家性情好,才不好将人拒之门外。”
    林若秋着实纳罕,永安公主何至于着急至此?就算宫里难有添丁之喜,她这个孩子来得正是时候,可楚瑛未必一定会被立为太子呀——林若秋知道皇帝子嗣艰难的缘故,旁人可不知道,怎见得宫里以后再无其他皇子了?
    程氏提醒道:“莫忘了你生下的皇长子,且当初梦日一说流传甚众,旁人眼中这孩子自然贵不可言,无怪乎永安痴心妄想。”
    林若秋想起来极为后怕,幸而她生下的是位皇子,若依旧是位公主,岂非该一死以谢天下了?
    程氏沉默片刻,忽的轻轻笑道:“倒也无妨,有皇帝护着,就算是生女,想来也无大碍。”
    见林若秋面露疑惑,程氏微笑道:“怎么,你觉得皇帝真信?”
    林若秋更疑惑了,“难道不是?”
    程氏似乎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