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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腹中之子的主意,林若秋便能与其和平共处。
红柳迟疑道:“那,娘娘您可要早做打算?”不然等魏雨萱坐大事情就不好收拾了。
林若秋沉吟片刻,“别急,先看看究竟再说。”
赵贤妃的话也不能尽信,若是她跟魏雨萱鹬蚌相争,岂不让旁观的渔翁占了便宜?
林若秋咬着嘴唇,轻轻说道:“红柳,你随我去畅春园那边看看。”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她也想瞧瞧魏雨萱的舞姿有多么惊心动魄。
畅春园还是先帝爷时期搭建的一个戏班子,里头却不只为听戏,玩杂耍的、展歌喉的应有尽有,几乎可说是一个贵族化的艺术博览厅。
先帝驾崩后畅春园亦冷落不少,但因魏太后爱听戏,里头仍旧养了一拨小戏班子,虽不及昔年繁盛,热闹之处亦依稀可闻。
只不过——
红柳看着自家主子将围篱上垒着的砖石小心取下几块,人为造出一个狭窄的瞭望台,忍不住道:“娘娘!”
您这种行为叫偷窥吧?
林若秋则无辜的面向她,“有何不妥么?”
当然不妥。红柳深吸一口气,“主子,你何不干脆递上腰牌进去探视,想必他们不敢不放行,这样鬼鬼祟祟的倒和做贼无异。”
但在林若秋看来,她本来就是做贼的,难不成进去打草惊蛇,说她害怕魏雨萱舞姿美妙迷惑圣心?那不就成了笑料?
红柳没奈何,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自家主子一时兴起,其实动机是很正直的。
林若秋则觉得所处的角度有些不大方便,招手催促红柳过去,“你来扶着本宫。”
好让她看得更清楚些。
红柳没办法,只得磨磨蹭蹭地过去将她搀住,嘴边却碎碎念着,希望没人瞧见,免得将她俩当成贼党。
但看林若秋盯得目不转睛,红柳也不禁起了好奇,仰起头道:“娘娘,里头情形如何?”
林若秋没工夫搭理她,事实上她已经被魏雨萱的舞姿给震慑住了,果然人类对于美的感受都是相通的,无论男人还是女人。至少就她所见,魏雨萱已足够跻身一流艺术家的行列。
魏雨萱身着一袭极普通的浅绿色裙装,须知绿色是最挑人的,肤色稍深一点都能衬成黑炭头,魏雨萱却依旧白到发光。当然更吸引人的还是她的动作,下腰、转身、回眸几乎一气呵成,流畅至极,任谁也难想象她纤弱的身形能迸发出这样惊人的力量。
林若秋纵使处在敌对立场,也不得不由衷的赞叹一句:太美了!
她这厢看得津津有味,忽觉后腰上被人轻轻戳了下,酥麻微痒,忍不住打落那人的手,“红柳,别闹了!”
红柳弱弱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娘娘,婢子没闹。”
林若秋一惊,忙松开巴着围篱的手臂向身后看去,只见红柳已远远地退出数步,而托着她则是……皇帝。
没有比这尴尬的了。林若秋窘迫的垂下头,“陛下。”
楚镇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怎不继续窥视,见朕一来就心虚了?”
面对这样直白的打趣,林若秋恨不得找个底洞钻进去,是她失策了,应该先跟琼华殿众人通个口信的,楚镇定是去了殿中不见她,这才循迹赶到这儿来。
由此也见证了林若秋光辉形象的覆灭。
不过,任何问题都是能够解释的,林若秋很快就找好了借口,打算捏造一个谎言:譬如自己听说畅春园最近常有丝竹管弦之音,心生畏惧,这才想着过来看看。
谁知楚镇早就洞悉她心内的小九九,拧了拧她的脸,没好气道:“收起你那些混说白道的谎话吧,若真是闹鬼,你早就吓得退避三舍,哪还有胆子过来?”
林若秋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摸清了自己的脾性,虽不服气,无奈把柄被人揪住,只得缄默不言。
楚镇见她吃瘪,反倒扬眉露出一抹得色,那是胜者的姿态。
林若秋见了气得牙根痒痒,奈何被人逮了个现行,也不好多说什么。直至楚镇好奇要凑近洞口瞧瞧,林若秋不及细想,连忙抓住他的胳膊。
楚镇眯起眼睛打量她,“你慌什么?”
“我……”林若秋张口结舌。其实现在让楚镇看去也没什么,只是……别人精心准备的舞蹈,总得到最后一幕才能点破吧?不然就称不上惊喜。
她估计魏雨萱预备在中秋宴上艳惊四座,这会子若拆穿了,岂不大失脸面。
谁知楚镇接下来的话更是惊人,“想必你也听说魏选侍在此偷偷练舞,不放心过来看看?”
林如秋几乎呆了,他居然知道?他怎么知道的?总不见得皇帝有空跑来一个废旧的戏园子赏景。
“你呀。”楚镇蜷起一指敲敲她的脑门,大有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架势,“你以为魏安是做什么的?这宫里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岂能瞒过他的耳目?”
原来如此,林若秋深觉自己做人的功夫仍需历练,还以为那嘴甜舌滑的魏公公只会溜须拍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