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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变化,不觉微微涨红了脸,一时间竟不知该羞还是该恼。
    林若秋并无发现这位仁君的异样,她毕竟不是建昭帝肚里的蛔虫,不能对他的每种情绪感同身受。
    林若秋只飞快的抹了把泪,轻轻嗔道:“陛下您弄疼我了。”
    这种话还要她明说,当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楚镇此时才发觉自己那只手掌还落在她小腿上,少女足踝纤细,浅浅不盈一握,他忙别开眼。
    这屋子简直处处都是诱惑,虽然屋子的主人也未必是存心。
    楚镇直起身,耳后的红云已渐渐消退,他沉声道:“你跪了半天,又伤了腿脚,这几天就别往外走动了,安心静养为上。”
    林若秋略一思忖便明白过来,想必是怕别的嫔妃再寻她麻烦:对于拿她当靶子这一点,楚镇到底有些过意不去,今日虽处置了一个高思容,难保日后不会有李思容、赵思容跳出来,他日理万机,未必都能顾得上。
    这是个富有责任心的男人。林若秋既明了对方的好意,也就笑得眉眼弯弯,“妾遵命。”
    见她这般听话懂事,楚镇反而略感无奈,在她鼻梁上轻轻刮了下,“你呀。”
    林若秋忽然想起那个落在额头上的吻,加上这等亲昵的举动,皇帝这是动心了,还是仅仅向她表示安抚?
    正沉吟间,楚镇已悄然起身,他今日本就是顺便路过,并不打算留下用膳,已经解决麻烦,自然该回太和殿批折子。
    林若秋拉着他的衣襟小声问道:“陛下会怎么处置高美人?听说她已被禁足,那些宫人不会苛待她吧?”
    楚镇斜睨着她,“你真心为高氏求情?”
    见瞒不过这老狐狸,林若秋只得干脆撒手,“假的。”
    本来想表示一番宽宏大量,结果又被楚镇给看穿了,果然做皇帝的都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大约也是林若秋表演得不太像——她生来就不够圣母,只是懒得去与人争高低。
    楚镇点点她的额头,颇有深意的道:“朕就喜欢你坦诚。”
    林若秋想她要是真坦诚,就该将皇帝的隐疾四处嚷嚷了——那无疑是在找死。所以说皇帝喜欢的也是有条件的诚实,在旁人面前可以尽管撒谎,对着他知无不言就行了。
    虽然双标,可谁叫他是万人之上的皇帝呢?林若秋决定就照这个宗旨做去,反正她是没有秘密的。
    有秘密的是这位后嗣难继的天子。
    魏安在朱红的立柱旁等得直冒瞌睡,好容易见到皇帝从帘中出来,忙迎上前问好,一面悄悄打量着,心道陛下的手段倒老练,连衣裳都是齐齐整整的并未换过,两人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不过他一个太监也不可能懂得就是了。
    楚镇在台阶下站了片刻,冷不丁开口吩咐:“等会儿让太医院黄松年过来一趟。”
    魏安自作聪明地提问,“可是林美人身子不妥,要请黄大人细瞧?”
    楚镇不悦的瞅他一眼,魏安登时后悔不迭:光顾着邀功竟说错话了:就算林美人真是被弄伤了,床笫间的事陛下也定不愿外人知道,何况那黄松年人老心不老。
    魏安忙陪笑道:“小的忘了,今日原该是黄大人请平安脉的日子,这便去叫他来。”
    当然是故意编造的,魏安心道莫非陛下掏空了身子,想开些进补的药?
    误打误撞还算被他摸着了边。不过他要是知道其中实情,大约会吓一跳的。
    楚镇想了想,又道:“请完了脉,让他顺便也来琼华殿看看。”
    那便是两人都伤着了,青天白日的,这是做得有多狠呀……魏安满脑子胡思乱想,只得含糊应下。
    *
    黄松年正在太医院的库房里教徒弟辨识药材——他都一把年纪了,自然无法再以济世救人为己任,只寄望于将一身技艺传下去,免得死了也无法安心。
    魏安尖细的嗓子在门外响起时,黄松年便一哆嗦,手心里捏着的一撮干姜险些滚落地上。
    徒弟笑道:“魏公公久不来咱们这儿,连师傅都高兴得失态了。”
    要往常,黄松年定得好好骂他一顿轻狂不知事,连长辈都敢取笑起来。可今日他却没有训斥弟子的心情——魏安来找他定不为别的,只能为皇帝的事。
    殊不知他最怕的就是这个,满宫里的人都对他敬服有加,皆因陛下对他的爱重,可谁知他这颗脑袋是终日悬着的?
    虽说他已活了六七十年,可人都是越老越怕死的,能安享富贵多活一天,谁又愿意早早踏进棺材?
    黄松年怏怏不乐的走出门口,“公公,可是陛下有请?”
    “可不是?”魏安一手夹着拂尘,另一手则谄媚的搀起他的胳膊,“您也晓得陛下小半年总要见您一回,放眼望去,太医院还有何人有此荣幸?”
    黄松年不禁暗暗叫苦,他当然晓得皇帝找他为了什么,可这桩事换了华佗在世也没法子呀!这些年他翻遍了医术古籍,甚至老着脸皮去向江湖术士求房中丹,到底也没能解决建昭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