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憔悴许多。
顿时,那揪起来的心也隐隐作痛起来。
沈臾满脑子里都是沈禾叫人心疼的样子,可当曹清明一把推开那间干净四合院的门时,沈禾正倚在窗前,一手捧着书卷,一手捏着红豆糕。
“曹大人说我姐来了,还真的来了。”沈禾一脸的喜出望外,一身干净利落的素衣显得他愈发精神,圆圆的脸蛋比之前见到时还又微胖了不少。
沈臾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倒是宋伏远笑吟吟的走到前去,俯身看了看他手里碰着的书卷。
“公羊传,”他咂咂舌,“先把书收起来,我要问你关于案子的事情。”
沈禾放下书,把手里的红豆糕重新放回盘子,离身站在了宋伏远的跟前。
沈臾快步走过去,围着沈禾转了两圈,惊讶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是——坐牢的样子?
她冲曹清明眨了眨眼睛,想要问个合理的解释。
曹清明摊摊手:“宋大人嘱托的,叫我千万千万不能难为着他。”
沈臾又将目光停在宋伏远的身上,欲要开口道谢,可又见他有了认真的模样,只默默站在了一边。
宋伏远将双手背到身后:“沈禾,杨平可是你的同窗好友?”
“正是,杨平与我都是秦先生的学生,秦先生乃清河县的名师,我们都是慕名而来成为他的学生。平日里杨平住在清河县,只是这几日秦先生有事请假,杨平与我说他舯州家中藏书过万,我也想借此学学,便答应他来杨府借住几日。”
宋伏远:“那日赶到杨府时,已经是什么时辰了?”
沈禾拧眉想了想:“当时夜色已黑,也没留意几时,只记得在府上用完晚饭后,就已经戌时了。”
“戌时……”宋伏远嘴上重复着,又往前走了几步,“用完晚饭后呢?”
沈禾说道:“用完晚饭后,杨平便带着我去了云山堂的厢房休憩,许是赶了一天的路,我也困乏劳累的很,解开衣衫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待我再次醒来,是屋外的雷雨声惊醒了我,继而是一阵头痛欲裂,而后才发现杨平站在我的身旁轻唤我,身旁还躺着一具女尸。”
宋伏远突然停下步子,走到沈禾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你竟然睡得如此昏沉?”
他带着疑问,微微拖着长音,又转步到了曹清明的跟前。
“曹大人那晚去杨府时,沈禾当时是什么样子的?”
曹清明记忆尤深,张口就道:“沈禾当时倒在死者一侧,身上穿戴整齐,没有发现鞋子,然而是他的外衫上面留有喷溅状的血迹。”
宋伏远又问向沈禾:“你可是解了外衫睡着的?”
“是的宋大人,我当时是解了外衫躺下的,因那件衣衫是家姐攒了两个月的工钱找裁缝缝制的,精致的很,我平日里根本不舍得穿,更别说穿着它睡觉了。”
宋伏远微微怔目,视线落向远处:“也就是说——沈禾原本没穿外衫,但从案发现场苏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就已经穿上了外衫。”
而且还没穿鞋子,但宋伏远明明在案发现场发现了带血的鞋印。
“你再仔细想想看,还有没有漏下什么忘记的细节。”
宋伏远提醒道,但沈禾仔细的使劲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干巴巴的回着:“没了。”
“嗯——心大!跟你姐一个样。”他做着推断,心想这姐弟俩的心还真是够大,一个是能吃,一个是能睡。
沈臾跟沈禾都不约而同的憨憨笑着,眉眼的模样非常相似。
曹清明叫小厮冲好茶水,他们纷纷落座,不一会儿,不大的厢房里飘满了浓郁的茶香。
宋伏远呷了一口茶,听着曹清明说道:“杨淳厚这个人是做丝绸生意的,生意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又加上与国戚沾亲带故,自然是有些地位。他这个人虽然有些小毛病,但总体来说心肠并不坏。”
“说来听听。”宋伏远饶有兴趣,正襟危坐。
“曹某刚到舯州任职第一年,那时闹过一次严重的饥荒,道路上都是要饭的难民。而地主豪绅家里都是有不少存粮的,为了缓解灾情,我便主动上门请求各地主豪绅家能捐出一些存粮,来救助这些难民。起初屡屡碰壁,后来是杨淳厚主动拜访,说要开放杨府的粮仓救济这些难民。于是各地主豪绅看到杨淳厚的作法,纷纷也跟着捐出了粮食,这才勉强度过那次难关。”
“人不可貌相啊,杨老爷虽说是瘦瘦巴巴一个老头,没想到还是挺善良的。”沈臾扶着脑袋听得起劲,时不时还点评一番。
曹清明一笑,继续道:“自那次饥荒过后,我与杨府也建立了一些联系。杨淳厚的意图很明显,他要赚钱做买卖,就必须与官家勾结,便与我这个知州大人讨好关系,借着借粮的这件事情达成合作,谁也不亏。”
沈臾:“原来如此,杨老爷也不愧是个买卖人,可也是带头借粮救济难民,也算是功德一件。”
宋伏远忍不住伸手拍了拍沈臾的小脑袋,对她做了个语噤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