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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

      “那何松该如何定罪?”
    宋伏远静默,手指尖已经不知不觉缠绕起来扇把上的玉珠吊坠,不慌不忙道:“先放了吧。”
    冯知县话没哽咽出喉,就被咽了回去。得到了指令,立刻将手中的醒木再次拍响,宣告何松无罪释放。
    宋伏远脸上就没再轻松下来。
    虎皮猫慵懒的仰面躺在脚边,毛茸茸的爪子蹭上鼻子,粉嫩的小舌头轻轻舔了几下,一时间乖巧的有些孤零零的。
    沈臾看懂了宋伏远的忧虑,于是蹲下身子将虎皮猫抱在了怀里,将它好好安置在自己的身边。
    日落西头,夜色还未渐浓,清河县的喧闹就已经减半。
    衙门停尸房的烛火一直未灭,文业正站在门口驻守,见到沈臾抱着虎皮猫踟蹰在外,抬头指了指天色,又一脸关怀道:“沈捕快,不早了,还未打算下差吗?”
    沈臾的脑袋往窗牖里瞅了瞅,什么都没看到。宋大人自打白日里进去检验尸体,还未从里面出来过半步。
    她还深刻记得宋伏远略带凝重的神情,这是几日来第一次见他如此深沉。
    她突然回忆起白日茶馆里的流言蜚语,小民们都在议论着第一具尸体是宋大人未过门的妻子,而他还能不动声色的任人议论,面上无异,可想心里得有多么难受。
    一想到这,沈臾就忍不住酸了鼻头。
    “文业,你家大人可还好?”沈臾突然有些忧心忡忡,随即开口问道。
    文业点了点头,微笑静默,良久便从停尸房里传来宋伏远的声音。
    “文业,送小捕快回去。”
    沈臾自小就胆子大,即使县城里发生了两起杀人案,她也无所畏惧。
    “宋大人不必了,您别忘了我可是个捕快!”沈臾笑吟吟的朝屋内喊着,虽然宋大人一直以打趣沈臾为乐,但她还是能感觉得到宋大人实质上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噪耳!”
    宋伏远没好气的从屋里传来声响,劈头盖脸的砸在沈臾的脑袋上。
    瞬间将她怕打回了现实。
    沈臾尴尬的吐了吐舌头笑笑,因虎皮猫实在厌恶停尸房的腐臭味,闷着脑袋哀叫了几声,又让沈臾往后退了退。
    “沈捕快,我去送您。”
    文业紧贴在沈臾的身后,因是宋大人亲自嘱托,他也不敢有所懈怠。
    见已远离停尸房,沈臾用胳膊肘捅了捅文业:“在宅子屋顶上发现的那具尸体——真的是宋大人的未婚妻吗?”
    文业晃了一下身子,眼睛突然闪烁起来:“您这样听得,就这样认为吧。”
    说完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沈臾更加不明白话中的含义了。
    文业像做贼一样回头张望,确认说话不会叫自家大人听了去,于是又低下头朝沈臾侃侃道:“我家大人自有定夺,所以请沈捕快放心。”
    “你家大人,真的……比看起来要厉害许多吗?”
    不怪沈臾如此疑惑,全在于平日里对她的冷嘲热讽,总觉得宋伏远是个玩世不恭的人。
    “初四那晚袁卿卿的父母前去认尸,虽哭声悲恸,面容悲戚,可我家大人却知道他们并未对死者有多惋惜。”
    沈臾诧异,立刻反问道:“宋大人为何这样认为?”
    “发现袁卿卿尸体时,她穿的是何衣物?因尸体是沈捕快打捞上来的,肯定也记忆犹新。”
    “是红色!”沈臾拍了拍小脑袋,“那裙摆鲜艳明亮,映着月光在水里也好寻一些。”
    “我家大人与沈捕快第一次去茶馆谈事情时,戏台上唱戏的戏子穿的就是这件衣衫,所以当他第一眼见到袁卿卿穿着这件衣服时,就知道她是那日唱戏的戏子。”
    沈臾:“……那日宋大人竟然还留心了戏子的衣服?”
    文业笑罢:“能去当戏子的女子,要么是青楼从良的姑娘,要么是身世凄惨的孤女。像袁家这种小门小户,能容女儿去做戏子,也就是贪图她的好容貌好嗓音,叫她养活家人罢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袁家距离石桥也相隔不远,邻里街坊都跑出来凑着热闹,而唯独袁卿卿的爹娘能气定神闲的坐在家中,这会是心疼女儿的做法吗?”
    “也就是——逢场作戏?”沈臾顿悟,又想起那晚还骗她落了几滴眼泪,心里愤恨的痒痒的。
    文业突然露出一阵窃笑,那笑容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总觉得是在悠悠的看着好戏。
    沈臾不懂,她是个直脑袋,弯弯绕绕的想法怎么也整理不通。
    “是宋大人跟您说的这些事情吗?”
    “我家大人只对我说三分,剩下的七分全都是因……默契。”
    “默契?”沈臾好像悟懂了什么,笑出整齐的小白牙:“宋大人正因有你在身边,才能做事如此安心。”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走到了巷子口,胡同里只住着沈臾一户,因这里租金便宜,自从乡下搬来她与沈禾就一直住在这里。
    沈臾突然停在了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