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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3

      “下周一我有个会......”
    男人剥栗子的动作一下顿住:“你刚刚说什么?”
    “没说什么,你有会就算了,还是公司的事儿重要。”
    “我听见你说下周一要跟我去领证了。”
    “哦。”
    笛大小姐强装镇定不看他,摆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那就这样呗。”
    江时弯了弯唇,伸出一只剥栗子剥的黑乎乎的手摸摸她的头发,在她脑门上留下几个漂亮的脏手印:“这样就对了。我这样的男人八百年也出不了一个,笛好,你好不容易遇到了是祖上积福,要懂得用婚姻拴住我知道吗。”
    “滚蛋。”
    “我是说真的。”
    他把剥好的栗子仁塞进她嘴里,“以这个红薯为证,你记着小爷一定会对你好的。如果这辈子我辜负了你,就诅咒我后半生孤苦伶仃,死到临头了也没人送终。”
    “......”
    这话乍一听好像没什么问题,但仔细一琢磨怎么这么不对劲呢。
    笛好拧拧眉,抬起头看他。
    然而视线刚对上的那一秒,满肚子的反驳和嘲讽就忽然堵在喉间,再没能说出口。
    ......
    江时的眉眼其实很干净。
    只是他习惯了用防备和厌倦的姿态去面对这个世界,不说话时没什么情绪,眼睛里头带几分懒洋洋的厌世感,总让人觉得隔阂至极。
    高兴时也漫不经心的,笑意浮在面上,看不出是真高兴,还是逢场作戏。
    要不然就是嘲弄又冷漠,连语气词都让人脑门冒火。
    他看似敢爱敢恨。
    但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坦诚的人。
    这是第一次,笛好从他温柔的抚摸里感受到了那种小心翼翼和真挚诚恳。
    他说:“你可以完全信任我,想做什么也告诉我,不管能不能做到有没有希望,只要你想要的,我都帮你。”
    ——没错他真的这样说。
    语气像在法庭上宣告判决书一样凝重。
    眼神却像在女神像前唱赞美诗一样华丽。
    车内寂静了整整三十秒。
    笛好终于笑起来,把怀里抱着的一大包栗子塞给他:“江时,你帮我把这些剥出来好吗,我的指甲是新做的,怕劈了。”
    “......”
    男人深吸一口气,咔嚓一声摁碎栗子壳,唇角上扯:“剥,给你剥大颗的,两颗够吗?”
    “够了,谢谢儿子,儿子真好。”
    “给老子滚边儿去。”
    ——要不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破坏气氛的本领真是难分伯仲。
    ......
    那一大包栗子和三只胖乎乎的烤红薯到底也没能吃掉多少。
    笛好把江时花了半小时给她剥的栗子仁带回了自己在附近的小公寓,然后把烤红薯留在了林子边给野猫野狗吃。
    江小爷在她后面冷嘲热讽:“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笛好全当听不见。
    虽然借了他一个房间留宿,但完全没有要跟他继续促膝长谈的想法。
    “孕妇睡不好的话生出来的孩子会长不高,明天早上你醒了就安安静静走,敢过来敲一下门或者打一个电话你就等着你的亲儿子叫你姐夫!”
    “啪”的响亮一声。
    她在他面前直接甩上房间门。
    ......ojbk.
    江时摸摸鼻子转身乖巧进客房。
    一切为了联盟,的继承人。
    一切为了部落,的皇太子。
    他这个老父亲可以忍。
    .
    而与此同时,被助理安置在六星级酒店的豪华套房的季夏夏,还沉浸在甜甜的梦境里。
    她梦见了谨言从轮椅上站了起来,牵着团子和圆圆,站在不远处冲她笑,说:“夏夏,你终于回来了。”
    她梦见她正要跑过去时,手忽然被拽住,江时站在她身后,神情忧伤语气低落:“夏夏,你不要我了吗?”
    她梦见谨言不安的呼唤,梦见团子凄厉地喊着妈妈,梦见江时无助的眼神,还梦见了笛好挥着镰刀,看向她时满脸的憎恨和厌恶。
    然后,她就被越来越刺眼的阳光给唤醒了。
    此时正好上午九点整。
    季夏夏头痛欲裂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发现自己浑身□□,地下乱七八糟散落着衣服和鞋袜,床上......一片狼藉,气息暧昧。
    整张床上只有她一个人,但旁边的枕头凹陷,被窝里还有几分温热。
    季夏夏脸色发白,嘴唇微颤,忽然产生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她坐在床上思绪混乱地发了半小时的呆。
    好容易才勉强稳住了心神,翻身下床,穿上皱巴巴的衣服,开始在房间内翻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