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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二府,白家当属世家首位,他们姐弟是如白相一般风流倜傥的美人胚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仍未再见过一个能在相貌上比过他们的人。白家的女儿,正当最好的年纪,死在他和手下人身下。至于那个小孩子,他将他带回府中,原想仔细调.教过留在身边,却被陈妃向皇上求情开恩,林咸一气之下,索性将他送往了教坊司中任人折辱。再后来那孩子死讯传来,他还为此感叹一番,觉得可惜,不多久就忘在了脑后。
林咸死死盯着谢司白的脸,那个白家的孩子生得极美,比现在的谢司白还要好看,且两者的气质更是天差地别,林咸在他们身上看不到任何相似的地方。
谢司白看出他心思,似笑非笑:“不换一张脸,怎好进京面圣。”
林咸说不出话来。他平生作恶多端,早不知愧疚二字为何物,亦不信天道轮
回,只道棋差一招,满盘皆输。
他冷声道:“你苦心谋划这么些年,究竟为的是什么?”
林咸还有点脑子在,知道若是谢司白只为他一人而来,根本不必费这么些工夫,他一定是想要在他身上得到什么。
“我想要的,大人已经替我得到了。”谢司白慢慢道,“中山王曾言,当年先皇后悔废太子,曾下过一道旨意,命收回成令,但那道圣旨却是被人半路劫去偷梁换柱,致使东宫太子命丧九泉,先皇一直清楚是谁的人悖逆此大德,但既已被得手,恐江山不稳,才只好隐忍不发。”
林咸瞪大了眼睛。
谢司白稍稍近身:“我知当年是陛下派你做了这件事。陛下以为你早已将先皇手谕付之一炬,而你唯恐落得走狗烹的境地,故而偷偷私留下来,这些年一直放在身边,悉心保管。”
事情一件件都被谢司白说了中,林咸隐有不好的预感。
“纵使……纵使你知道了又若何?手谕藏在何处我连徐老三也没有告诉过,那会随着我的死成为永远的秘密,你就算知晓,也得不到!”他已是强弩之末,却硬是挺着口气。
谢司白把着酒盏,笑他:“谁说我得不着?”
林咸一愣。
“小世子手上有一块成色极好的玉佩,是当年前辈花重金为他打造的。早年间他将玉佩送给了宫中十三帝姬,险铸成大祸,幸而最后帝姬退还回来,又到了小世子手上。”谢司白漫不经心的,就像在讲述一个并不怎么出彩的故事,“前辈将小世子送往同州,不会是不透风的墙,若有天消息传出去,难保陛下不会起斩草除根的心思。你为免此般情形,让他把救命的东西一道带了去。却不想我先一步找见了他,并猜到了玉佩的玄机。”
蛇打七寸,林咸命脉被拿捏住,终于是硬气不起来了,他捂着胸口,手颤巍巍指着谢司白,却发不出声。
“这些年你各处的宅子并青鸾居,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始终不见那份手谕。其实我早该想到,你既如此看重,就当把这东西放在最重要的地方。前辈骁勇善战,威风赫赫,钱权财色一样不缺,在意的却仅有独子林祁一人。你视他如珍宝,定然要用这最大筹码护他一
生。”说着,谢司白缓缓停住,他望向林咸,不紧不慢给予致命一击,“那玉佩里的钥匙,我已经拿到了。”
林咸忍不下去,拼着最后一口气起身要掐上他脖子。谢司白并不给他这个机会,他抽过佩剑,直抵在林咸胸口处,剑不出鞘,却硬生生将林咸困在原地不得周转。
“你以为我同你讲这些,是为了要从你口中打听到手谕何在吗?”谢司白语带嘲讽,“前辈错了,手谕我自来势在必得,今天费工夫和你说话,不过是想告诉你,大人当年如何待白家,晚辈如今自当悉数奉还。”
这是要他死也死得不安心。
“有什么冲我来!”林咸声嘶力竭,“我儿年岁尚小,什么都不知道,陈白两家的事,并不同他相干!”
谢司白露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笑容,火把的火焰映得他面容美极,讲出口的话却残忍无比:“这就由不得前辈了。”
“谢司白!”林咸青筋暴起,这三个字几乎用了他全部的力气,“你如敢动我儿,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前辈糊涂了,下面那么多被你戕害的人,单就是白家,要算账,也还轮不到你我之间。”谢司白笑着收回佩剑,头也不回唤了声,“春日。”
至始至终匿于暗处的春日现了身。
“时候到了,送林大人上路吧。”
春日领命,并几个青云轩的人,强行给林咸灌下毒酒。
酒一下腹,即刻便是发作。林咸七窍流血,腹部绞痛如刀割,抱着滚在地上。
谢司白冷冷看着他惨状,又恢复往日间月白风清的一副面貌,仿佛如此种种全与他无关。
“忘了告诉前辈一句,这不是陛下赏的鸩酒,而是从你府中搜出的‘七尾鸢’。前辈应当熟知这药效如何?”
这一味毒药是林咸命人特意调制而成,昔年多用在细作身上,以是逼供。毒性发作迅猛,且持续时间长,身子弱些的三个时辰,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