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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就说得比较明白了。徐德义定了神, 这一次回得有底气多了:“大人放心,适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手下的人明事理, 定然不会有什么风言风语胡乱传出来。”
谢司白淡淡嗯了声,这才看了徐德义一眼:“有劳掌事了。”
他说得客气,徐德义却莫名觉着通体发寒,他不禁摸了摸后脊。这意思就好像若真有什么话传出来,他头一个跑不掉似的。徐德义方才是后知后觉,国师在护着那位小帝姬。
徐德义应了声,知道谢司白的心思如何,更是看重了几分。谢司白没再说旁的,随着徐德义检视完后日返宫准备的车马,即是回到了长信宫。
长信宫中,秋韵早已是有事候着。谢司白几乎一刻不歇着。他听完了奏报,秋韵才道:“先前公子让我暗中跟着从南苑出来的人,公子所料不差,他们自南苑革了
职,没几日都先后遭了不测。”
这是断然的。南苑虎兕一事本就为着赵敬玄而设,足见凶险。林家为皇上办事,定要做的周全,从前涉身其中的一个活口的不会留。
“一个都没保下吗?”谢司白垂着眸,掌灯时分,宫灯明明灭灭摇曳的光,衬得他周身也明明灭灭,晦暗不定。
秋韵答道:“保下了两位。用的金蝉脱壳之计,也不怕被发现。现下将他们送到了城北的宅子里,近一段时间如不出岔子,应当不会被注意到。”
谢司白点了点头。这案子早先做了了解,明面上全都归咎于南苑官员办事不力之责,革职的革职,查办的查办,皆大欢喜,没人会去翻案。但谁也不会想到谢司白暗里却还留了这一手在。他早说过了,不急于这一时。这件事让定安也连累其中担惊受怕,如何能轻易放过。有朝一日就要用这案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光给他,也是给定安一个交代。
谢司白略略交代了一些事,秋韵应下。说完这些,谢司白静默片刻,秋韵见状正要告退,他却忽然开口:“她那边如何了?”
秋韵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谢司白指的是定安。秋韵无奈,回道:“小殿下那边一切照常。今日林家的那位小公子进宫道别,殿下同他见了一面,除此之外没有旁的事。”
谢司白漫不经心嗯了一声,手指轻点在案上,有一搭没一搭。秋韵察言观色,方道:“公子既然担心小殿下,何不去亲自看看她。”
“我不是担心她。”谢司白敛眸,“我是怕她要做傻事。”
到底是谢司白,对定安的性子体察得一清二楚。他知道自己撒手了,定安难过归难过,总不是过不去的坎。只有报仇这一样,依着她的性情,断然不肯假借旁人之手的。现在他倒是不让她置身其中,可定安是个聪慧的孩子,她若有心,又有什么出路是找不到的。
“你多看着她些。”良久,谢司白说了这样一句。
隔了一日,就快要回宫,定安身子将养得差不多了,御医署还开了两道方子固表益气。定安成日里懒洋洋的,若不是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看书,就是在里间弹琴,长秋殿留着一把鸣泉琴,据说是一
位太妃的遗物,流落于此,据不可考。定安琴弹得不好,宫中有专门教导帝姬琴棋书画的女官,她不是个有长性的,没学过几日,但凡有的皮毛,多是从谢司白那里学来的。现在再弹,难免不会想到他。宫里教琴,教的是技法,先生教琴,哀乐周疏,教的是情意。
回宫前一天下午,眼见着时日无多,预想中要等的人左等右等都不来,饶是定安也沉不住气。前头有青云轩的人负责把守,消息挡得密不透风。定安心下起疑,知道绿芜是谢司白的人,虽与她感情颇深,这当头却难免不会替着谢司白办事,就私底下另派了个小宫女去悄悄看着。
果然将过申时,定安正倚在罗汉闭目养神,先前那小宫女就回来了。她依附在定安耳边道:“殿下,奴婢去问了,那位林公子上午来过一回,还没进二门就被国师的人打发回了。下午又来了一回,现下等在外头呢。”
定安也不意外。她睁开眼,似笑非笑看了看旁边的绿芜,话中有话:“先生真是周全,我都还没想见什么,他倒要先防着什么了。”
绿芜心里咯噔一声。小殿下想见林璟,虽不曾明说过,这心思却从之前她自病中好起来就有的。绿芜并不清楚定安在同谢司白闹什么别扭,不过既然是公子的嘱托,定然是为着殿下好的。哪想得定安竟然绕开了她这般行事。
绿芜道:“殿下……为何要见那位林大公子?”
“你错了,是他要见我,不是我要见他。”定安不看她,“他救了我一命,有大恩,见一面不算过分。”
“可殿下不是说……”
定安笑了:“我同你说的话世人又不知情,面子功夫总要做的。”
绿芜跟在定安身边多时,也是第一次猜不透小殿下的心思如何。她想着秋韵前两日才同她叮嘱过的话,心有戚戚,还想劝什么,定安一时让那小宫女出去把人请进花厅去。
绿芜想劝,却又是无从劝起。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