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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是另寻出路。”
徐才人愣了愣:“此话怎讲?”
“无论韬光养晦还是装傻充愣,娘娘的命运皆还是在她们的一念之间。”定安道,“倒不如学学史书里的乱臣贼子自立山头,好的坏的自己一个人说了算,说不准是条生路。”
徐才人听罢只是摆手:“这如何使得,我便是有那样的志
向,也没有那样的才能。”
定安含笑:“那娘娘先顾好自己周全吧。”
该说的都说完,定安略作一揖打算离开,徐才人在她背后贸然开口道:“殿下可是住在含章殿?”
定安脚步慢了一慢,停下来:“是又如何?”
徐才人踌躇着,略有几分的羞涩:“若是……若是我平日无事,能否去看看帝姬?”
定安略一怔,因笑道:“娘娘若是想同我说说话,直接来含章殿就是。”
徐才人点点头,这才又笑起来。
*
不日良辰吉时,国师神谕天授,按例继任行祭祀大典之礼。
国礼院早早下了学,从太后那处回来,定安就兴意懒懒地歪在芙蓉簟上看着诗文,静竹唤她几声,她也是不大有兴致。
日头渐渐降下来了,静竹让人卸去冰釜,方是笑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并无大碍,只是这几日在皇祖母跟前侍疾,有些累着了。”定安说着,想起什么,“时辰到了吗?”
她说的正是近日祭祀大典,静竹点头:“差不多快了,还有小半柱香的时候。”
定安无不遗憾:“这样的大事,可惜我只能被困在这里,不得前去观礼。”
静竹笑她:“这有何不好?殿下不是爱往人堆里扎的性子,况且大典之上庄严四合,少不得束手束脚,又要行三跪九叩之礼,真真累死人。”
定安笑了笑,没有说话。
日头不晒了,凉风习习,这时倒见了些快要入秋的景致。趁着下午人少,定安溜达着上了外头的高墙角楼。有风骤起,她站在高楼之上,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祭典的舞乐声响,定安问身边的绿芜:“那是观月台的地方?”
绿芜哪里能知道,只是胡乱应了声:“大约是罢。”
定安倚在墙沿上,有一搭没一搭摇着手上的绘凤栖梧桐绢扇。乐声止了,周遭一时很安静,静得能听到鸟雀嘲哳的声音。
定安迎风而立,很享受这样难得的清静。正是这当头,她身后忽的有人开口:“定安?”
定安回过神,转头看去,但见一身宝蓝宝相纹衣衫的林小世子站在台阶前,身边没有跟着其他人。
林小世子顺着她先前望去的地方看了一眼,什么也没看到。
“你
在这里做什么?”林小世子问。
定安也道:“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林小世子在不关乎熙宁的事上还是比较正常的。他冷哼一声,没好气:“我方才见有个人鬼鬼祟祟在角楼张望,所以才跟着来的。你倒是先问起了我。”
定安不为所动,笑道:“我哪有鬼鬼祟祟的。可见是小世子心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看谁都这样罢。”
定安牙尖嘴利,林祁被她说得毫无招架之力。他气咻咻盯着她看了半天,最后只闷闷道:“我横竖是说不过你。”
定安轻笑一声,慢悠悠打着团扇:“怎么又有空进宫里来了?你父兄没有拘着你在屋里用功?”
林祁道:“我是躲哪儿去都躲不过,连累到了这里还要被你说。”
定安觑他一眼:“我如何说你了,你自己倒先是跳上来。真要躲清静才不是这么个地方,你大不了躲进深山老林去,也没人追着你问要功名。”
她是说一句就让林祁心塞一下。林祁道:“……你这些年旁的不论,说话的功夫倒是见长。”
定安但笑不语。
两个人一时都沉默起来。定安趴在高台墙沿上,往下望了望,高得头晕目眩,令人不觉生寒。片刻,定安忽然开口:“你知道今天青云轩继任国师的那位大人吗?”
林祁当然知道。他点了点头。
定安这时倒来了些兴致,她眨眨眼,故意问:“那位是个什么样的人?”
“应当是很厉害……我也只见过他一二次而已。”说这话时林祁目光微闪,少不得是有些羡慕的。谢司白不过年长他两岁,无论心性见识还是为人处世,却都远胜他一筹。
定安笑他:“你不是常常自称宫里宫外没几个是你不相熟的吗?怎么偏偏这位就是只见过一二次了?”
林祁被她噎得说不上来话。定安失笑,不再打趣他。
又在高楼上站了会儿,定安与林祁才下了楼。角楼大门没有完全掩上,透过缝隙,看得到里里外外忙碌着的宫中内侍。林祁忽的福至心灵,垂眸问她:“你想不想去看一看?”
定安没反应过来,迷迷怔怔的:“看什么?”
“观月台上祭祀大典。”
定安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