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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上
。定安眼睛一亮,伸手指了指,跑到了树底下:“就在那儿。”
定安仰头望着挂在枝头的彩色纸鸢,纸鸢挂在矮枝上,其实落得不算高,但对她的身量来说还是有点难度。她踮着脚尖试着去拿,却够不着,她只得唤司琴来,然而叫了两声却是无人回应。定安正要回头,枝叶忽然抖了抖,樱花纷纷扬扬落下来,落满她周身。
定安一愣,循着声音抬头看去,恰好对上一双同样在看她的眼,那人眸中清冷潋滟,枝叶间细碎的阳光落进其中,星星点点的,平白让定安想起咏怀八十二首中她最爱的一句,“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
“……先生。”定安喃喃着,不可置信道。
第21章 、21
谢司白将随手取下的纸鸢递给她:“这是你的?”
定安没有接,只是半天反应不过来,怔愣望着眼前不真切到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
谢司白微觑着她,见她这样一副表情,轻笑道:“可是见到了?白日的我与以往有什么不一样的?”
定安这才回过神,她慌忙接过那纸鸢,被打趣得害羞起来,只嗫喏着问道:“先生怎么在这儿?”
“这话我才要问你。”谢司白道,“清苑是划给青云轩习剑的地方,又地处偏僻,往常甚少有人闯进来。”
定安这才注意到他手负长剑,惊奇道:“原来先生会使剑。”
“皮毛之术而已。”
定安暗自惊叹,也不想青云轩不比别的地方,处理的事情危险至极,若只是寻常文弱书生,如何能胜任。
谢司白问起她刚才的话,定安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说完才问:“也不知道司琴姐姐去了哪里。”
“我让她在外面等着,出了林子你就能找到她。”
谢司白送着定安往林子外走,定安还没在大白日里遇到过谢司白,故意慢吞吞地磨磨蹭蹭,时不时歪头看他一眼。谢司白清楚她心思,却也不提,只是静静陪着她一路。可惜这段路还是太短,不多时就见了光,到了尽头。
谢司白停下,定安回头望向他。先生穿着件干净到一尘不染的白衣,长身玉立,由着林中苍苍郁郁的古树相衬,恍惚间不似人间之态。
谢司白微垂着眼眸看着她,定安依依不舍地招了招手。
她抱着纸鸢迈出林子,果见司琴在外候着:“殿下!”
司琴接过定安手中的纸鸢。定安回头,先前的位置已是空无一人。
回去后熙宁她们早已放去了风筝,只在山脚下的凉亭稍作歇息。熙宁见定安姗姗来迟,笑着问她:“怎么去了这样久?”
定安糯声回答:“没找到,只能仔细寻了会儿。”
熙宁见她果真带回来个断了线的纸鸢,不禁笑她死心眼,方道:“你回去让人绞好了线,重新放一遭,图个好兆头罢。”
之后闲聊片刻,也就散了。
天气一日暖似一日,越发热起来了。其
间下过几场雨,也不过是正午就放了晴。定安现下整日与熙宁厮混在一道,渐渐的比往常放开了不少,与以往相比也多了些笑容。
静竹见了喜上眉梢:“殿下这样小的年纪,合该多笑笑的。”
熙宁掐了掐定安的脸颊,笑嘻嘻:“不光爱笑了,也是胖了些。”
定安偏开脸,不同她们计较。静竹让人取了芙蓉饼来,是做成了花样子,放在掐丝白玛瑙的碟子里。熙宁看这芙蓉饼和自己往常见的不一样,新奇道:“这是什么?”
静竹笑道:“不过是寻常的芙蓉饼,奴婢做成了幼时吃过的模样,讨个巧罢了。”
熙宁拿了一块,细细尝着,眼睛亮了亮,赞不绝口:“要我说,这一道比尚膳监的高出不知多少,花香犹在,甚是可口。监里的糖腻子放得太多,我是不大爱吃的。”
静竹被她夸得不知如何是好,笑着说:“既如此,奴婢让人多放一屉子,殿下走的时候也好带了去。”
熙宁也笑:“那倒有劳姑姑了。”
静竹从前尚未入宫时家中是专做扬州点心的生意,店面虽不大,吃穿是有余。后来乡里遭了灾,家中五个孩子养不过来,才托人送了她入宫,这一别相逢再遥遥无期。静竹小时跟着家里人帮忙,学了点手艺,从前在宫中也是有些名气,陈妃式微后,其他宫少不了想要她过去的,静竹却都一一拒了,跟着陈妃在这不是冷宫胜似冷宫的含章殿,一待就是数年。
定安原先是不知这些的,有一次不经意听香尘说漏了嘴,才知道有这样一宗。
定安听着熙宁夸赞静竹,说道:“姑姑的手艺,自是旁人比不得的。”
“是是是。”熙宁笑话她,“谁不知道你最宝贝的就是静竹姑姑,旁人说一句就不得了了。”
她们有的没的说这些玩笑话打发时日。
熙宁喜动,性子外向,时不时跟着她阿兄参加些诗会文会,她素来是个有主意的,不少说辞除旧破新,立意别具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