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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的些许景致。
熙宁微喘着气,问她:“你可出过宫?”
定安摇了摇头。
“宫外不比宫中处处奢丽,却极是热闹。”熙宁同她讲着,“若得了机会,我带你去市井上
转一转,那上面有好些小玩意儿,虽不金贵,但大抵都是宫中没有的。”
她是时常到外家小住,说起这些信手拈来,看上去熟门熟路,实则一大半都是从旁人口中听来的。
定安不知隐情,听她讲着这些,只是羡慕,因而心生向往:“原来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熙宁笑她:“你是在这宫中困久了罢,当真以为这里就是全部了吗?”
定安痴痴望着望不断的尽头,想的是另外一宗。
原来皇宫之外是那样的一个世界,若她母妃不在宫中,也许……也许会是另外的景致。
可惜怎么样也不能从头来过了。
定安暗自伤神,熙宁不察,只和她絮絮说着些闲话。歇了一阵,两人乘着轿撵继续往上走。后山草木繁盛,花却开得稀疏。她们在山顶凉亭子里歇下。底下是刚好的,一上来还有些发凉。宫女们各取了件衣服来添上,熙宁的是件茜红海棠银线暗纹绡衣,定安仍是件素净的,一浓一淡,甚是相宜。
“我原想着既是踏青的日子,山上应当暖和些,没想到还是这样冷,何况又起了风。”熙宁望着随风拂起的幔帐,说了这一句。
她身边的大宫女碧春笑道:“上头自来是比下面凉的,殿下昨儿不才在书房里读书,读到一句‘高处不胜寒’吗?”
虽不暖和,好在碧春她们准备的周全,在亭中生了火盆,又一早备下各色的茶点吃食。定安向来是个体恤人的,同她解围道:“园子里的花再看也看厌了,不如来山上看看松柏也是好的。”
熙宁调侃她:“你这话说的,我都不知是在打趣我还是体谅我。”
站在山顶往下看,最好的就是“一览众山小”的气势。定安撩起幔帐,望着远处重重叠叠的树木,近边上有一条道开外,因为隔得太远,看不清是什么。
定安指着问,熙宁正在,她回头看了眼,方道:“那是官道。”
“官道?”
“出了皇宫,坐着马车一路走,沿着官道就能离开。”
熙宁话音刚落,外头一阵悉悉索索的响静,像是什么东西落了下来。熙宁让碧春出去看看,片刻碧春回来,道:“是隔壁的马场,几位殿下在打马球,不小心将绒球砸到了这里
。”
熙宁来了兴致,问说:“有哪几位在?”
“八皇子,九皇子,还有……”
她没说完,外面先传来一声:“熙宁?”
“是阿兄。”熙宁欣喜,一下就听出她阿兄的声音。八皇子赵衷乃皇后头生子,永平帝尚未立太子监国,但八皇子的声誉在朝中向来极高,且又是皇后嫡子,不出意外,他日继位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熙宁从幔帐出去,定安跟在她身后。不远处有一十四五岁的少年在马上,穿一身窄领窄袖的红白骑服,身形挺拔俊秀,执玉勒,居高临下望着她们笑。
定安在皇后的坤宁宫遇见过赵衷几次,只她素来不是个喜欢亲近人的,两人虽是兄妹相称,实则不过泛泛几语的交情。
赵衷先客客气气向定安问了好,才问熙宁:“你怎么在这儿?”
“殿里待着闷,陪十六妹妹出来转一转。”说罢熙宁一顿,“你又是来做什么的?”
“下月浴佛节,父皇在宫中设宴,你也知道我马球打的不好,只能临时抱佛脚,让九弟他们陪着我练练。”赵衷翻身下马,把疆绳递给旁边的宫人。
“我说你好端端的来这种地方做什么,原是如此。”熙宁笑道,“既这样,我和十六妹妹闲着也是无趣,倒不如去瞧瞧。”
说着她回头看向定安:“八哥哥自来文韬武略,夫子夸完父皇夸,少见他这一样露怯,我们可要好好看一看才是。”
赵衷与熙宁一向亲近,听她这样没遮拦的打趣也不恼,只笑了笑,无奈道:“你这滑头,莫要把十六妹妹教坏了。”语气中无不透着亲昵与纵容。
他们虽都对着定安讲话,两人经年累月的默契浑然天成,定安再怎么样也只像个局外人,她索性一言不发,全权由着他们决定。
熙宁让碧春她们把东西都收了,就先携着定安的手往旁边的马场去。路上她与她阿兄说说笑笑,时不时照顾着提点定安几句,不至使她太闲静。赵衷性子生得温文尔雅,比他妹妹还要会体恤人。定安看着不觉心生仰慕。
若她也能有这样一个兄长就好了。
近马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走近了看,除了外头等着侍候的宫人,另有几个少年,与赵衷一般大,在
场上尽情地驰骋纵横。这样衬着,倒显得定安太小,与之格格不入。
“好大的阵仗,为了你一个,都陪着来了。”熙宁探头看去,说道。
赵衷好脾气,笑说:“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