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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刚刚她还纳闷李承策为什么会忽然问她那句话,搞半天原来在这里等她啊。
好了,这下子她就算想要狡辩那一晚是李明轩听错了也没用了,因为刚刚她已经亲口承认自己当晚说的是孟瑶了。
这位殿下怎么就这么狗呢?这套路玩的简直就是一套一套的啊,让人压根就猝不及防。
孟瑶心里气的咬牙切齿,脑中已经在急寻相应的对策了。
李承策见她不说话,却开始逼问起来。
“你到底是姓姚,还是姓孟?”
言下之意,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承策平日多平和沉稳,鲜少发脾气。但到底位居高位多年,只要他如现在这般目光转冷,声音沉下来的时候,给人的压迫感就极其的强。
孟瑶有点儿扛不住这样的威压,胸腔里的一颗心在突突突的乱跳中。
在李承策冷静犀利的目光中,她终于开了口。
“不瞒殿下,奴婢的父亲确实是姓姚不错。”
孟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跳过快的缘故,她现在觉得喉咙里面有些发干。
但就算再紧张,这谎话她也必须得说下去。还得让李承策相信她的这个谎话才行。要不然她这条小命今天是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左手悄悄的握成了拳头,手指甲用力的掐着自己的手掌心,好让自己能镇定下来。
然后她才开口继续说道,“奴婢一开始自然也是随父姓的,之所以会对小殿下说奴婢名叫孟瑶,是因为我小的时候我们村子里面有一位姓孟的哥哥。”
“孟哥哥他待我很好,我们两个时常和村子里的小孩在一起玩过家家的游戏,每次我和孟哥哥都会扮夫妻。时日长了,孟哥哥就说等他长大了是肯定会娶我的,当时我也答应了他。不想后来孟哥哥得了一场病,竟然就死了。”
“只是他虽然死了,我却忘不了我曾经答应过要嫁给他的话。后来我家乡遭了灾,我父母家人为了活命就要将我卖掉换银子。我心中其实还是有些怨他们的,所以自那之后我也只当我这辈子已经还了他们的恩情,不再是他们的女儿。往后若有旁人再问起我的名姓,我便说自己姓孟。”
这番话虽说是谎话,但听起来却也是有理有据的,教人明面上挑不出什么错来。
最关键的是,孟瑶也笃定了李承策不会真的叫了瑶姬的父母过来询问在瑶姬小时候是不是真的发生过这样的一回事。
为了达到控制瑶姬的目的,让她对自己完全忠心,瑶姬的父母可都被李承霄监控着呢。李承策还能因为这么点小事跟李承霄闹翻啊?
而且就算李承策真的将瑶姬的父母找过来询问当年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孟瑶还能强词夺理说这是他们小孩之间的事,他们做父母的压根就不知道。
反正不管怎么说,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孟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过这一关,因为她也不确定李承策到底有没有信她刚刚说的这一番谎话。
眼角余光瞥过去,好像李承策的一张脸较刚刚越发的冷了。右手握着奏本的力道是不是也有点儿太大了?她都能看到他手背上有一根淡青色的青筋梗了起来......
孟瑶心里有点儿发慌,不敢再看他。忙收回目光,眼观鼻鼻关心的站好。
片刻之后,耳中才听到李承策凉凉的声音响起:“你对你那位孟哥哥倒是情深义重。”
这话孟瑶就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因为情深义重这个成语原本该是个褒义词,一般用来夸赞人的,这时候受夸赞的人怎么着也该谦虚一番,回以过奖,谬赞之类的话,只是......
孟瑶怎么觉得李承策说这话不是夸赞她的意思呢?特别是刚刚他分明将情深义重这四个字的咬字发音较其他的字要重......
想了一想,孟瑶还是觉得肯定是自己多心了。
于是权当李承策这是在夸她,干笑着回答:“殿下谬赞,奴婢不敢当。”
孟瑶这时候低垂着眼没有看李承策,如果她看了,就一定会看到李承策一张脸现在如罩寒霜。
这是夸你的话吗?你怎么还就谦虚上了呢?
李承策觉得自己满肚子的郁气无处发泄,提笔批阅奏疏的时候写出来的字个个笔锋凌厉,力透字背。
如此批阅了几本奏疏,眼光余光再看孟瑶的时候,依旧垂眉敛目的在专注研墨,好像刚刚的事压根就没有发生一样。
李承策不由的觉得心里的郁气又增添了一些。
却又注意到孟瑶虽然在专注研墨,但她按着砚台的左手却不似以往那样的灵活。
想来虽然给了她三日的假期用来休养,叫了御医好生的给她调养,也给了她最好的伤药,但她左肩处被李承霄捏的骨裂的地方也不会这样快的就会完好如初。
便说道:“墨够了,不用再研。”
孟瑶巴不得不研了。就应了一声是,放下手里的松烟墨锭,垂手退至一旁站立。
李承策却忽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