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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洗尘本来准备回一趟天都,刚离五里,察觉客栈方向邪气忽盛,他一下慌了神,忙往回飞。在见到林苏安然无恙站在门前后,他轻微喘了口气,脸色终于有了松懈。
这一份安心让他顿时有些茫然,只是他来不及多想,邪气已经在楼上凝聚。他立马飞上了楼,林苏跟了过去。
冲进楼上一间厢房,花洗尘揽起倒在地上的人,林苏定睛一看,是楼梯遇见的那位女扮男装的姑娘,她已经昏迷,头上沾满了血。
花洗尘立即施法救治,林苏见旁边窗户虚掩微晃,往前一望,察觉到酒楼后巷有阴气逃窜。
她跳出了窗,落在了后巷瓦房的房顶上,寻着阴气追了过去。追到了城里最热闹的街巷中,凡间的阳气一重,她难以分辨出他逃到了哪里。看来这只邪祟,竟已修炼到能隐于人世,这是有多大的怨念。
林苏顺着最后一缕阴气,来到了一个安静的后院。她直接穿透进了眼前的屋子,里面十分昏暗,但有一长木棺发着绿光,透过绿光,林苏发现这是一间废弃的仓库。
林苏走向那长棺,打开了它。
“你别碰它!”背后忽的传来一声怒吼,然而林苏已经打开了棺,瞧见了里面装着的是什么。
原来他说的“它”,是“她”。
这棺里,装了一位死者,或者说,好几位死者的残肢。这是一位被好几个人拼凑的女死者,乍一看,仿佛只是一个人。但林苏在地府做鬼见得鬼多,见识也跟着突飞猛涨,看见那女人露出的手腕上一圈缝合的漂亮刺绣,以及她还光秃秃的头皮,就明白了大概。
林苏认真看了看他努力拼出来的女人的脸,面色一寒。
这是一张她熟悉的脸。
林苏来不及让已经混乱的脑子理好思绪,便受到了那邪祟的袭击:“离她远点!”他没露脸,一阵阴风卷走了长棺的同时,朝着林苏散了一波银针,针针带着法力,蓄势而来。
林苏是个乐观的鬼,没有他这样深的怨气,自然不及他的道行,捏诀设屏硬挡了片刻,已然撑不太住。
她被这银针上的法力波震得心口痛,正可怜自己该不会命丧于此时。一只修长的手从背后抓了她的肩膀将她往后带,眼前邪祟强势的一击犹若遭了春风化雨,瞬息消亡了。
林苏可慨可叹,自己小命不薄,总能化险为夷,安心被心口的阵痛痛昏了过去。
她摇摇坠入了花洗尘怀里,那邪祟见势不妙,遁逃得快。花洗尘身上靠了一人,也放不开手脚去追。
他蹲了下来,打算先探探怀里的人的情况。
仓库昏暗,只有微落的月光透进纱窗,林苏脖子歪着,脸被头发遮了大半,他将她扶正在怀后,拨开她的头发想看她的脸色可有恙,入眼却是一张熟悉的面庞。
花洗尘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恐自己痴了太久犯了魔障,捏诀打了一团光,切切细照了怀里的人。
除了额间多了一朵花印,是林苏。
方才他随手施了一道术法击退那邪祟,带的仙力却不弱,破了那银针,也破了眼前人磨砺了百年的幻化术。
林苏感觉自己躺在了软榻上,有一只大手在轻轻挑开散落在她脸上的鬓发,还恋恋不舍地用指腹摩挲了一下她的脸颊。
那手温暖极了,林苏全身都是冰凉凉的,地府阴气寒重,她久久没同有温度的人亲近过,此刻高兴极了,脸主动往那手贴近了些许。
床前坐着的花洗尘手抖了一下,一直望着她,没离开过片刻。他怕自己一离开,她就不见了。
他睁着眼守着她到了天亮,看见她长年施在身上的幻化术随着她的苏醒又化了出来,她又变回了阿姝的模样。
阿姝也漂亮,却比林苏稍逊一筹。
他的小丫头,为何没有去投胎,为何又顶着别人的皮囊活着?
她可还记得他?
花洗尘面前一片谜团,盖不住他心中的欢喜和渴望。他只恨自己百年过来,反应迟钝了,竟没早早认出她,前些日子,待她可不好。
她以前的幻术,他都是一眼识穿,如今她实在长进了,她可算成功欺瞒了他一次,心里肯定很窃喜吧。
林苏醒来后,觉得不对劲。
她忽闪忽闪着眼睛环望了一番,在想哪里不对劲,思绪飞转了会,她目光落在了她床头的少年身上。
这少年面冷心冷,一直就是只闷葫芦,怎的现在坐在了她床边,看见她醒来,竟脸色变化成了关切。
难不成受了一次袭击,让他自愧没保护好她,才摆出了这番床头尽孝的态度?
林苏并不知道自己露了马脚,茫茫然地接受花洗尘给她倒水,给她输灵力。摸到她冰凉的手时,他脸色很是悲凉。
他深情的目光被林苏看做了黄鼠狼给鸡拜年,望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听得他问:“你感觉怎么样?”
林苏警戒道:“你可是有事求我?”
花洗尘愣了一愣,反应出她话中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