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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一个锦衣玉食的千金,自然很难放弃好的生活跟着我一个卖唱的吧。而且她从未说过对我有意,是我痴心妄想了。”他心里何尝不知道,可是就是那么执拗,那么放不开。
他身上的阴寒开始弥漫,他在难过,也在哀怨,这并不是好征兆。花洗尘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他,让他消下怨气。
林苏忍无可忍冲上了桥,“你也太死心眼了,万一孙沁路上脚崴了才失约,或者她记错地点了呢?”
胡央冷笑道:“我一直留在桥上,她没有出现过!”
他的魂魄一直执着地依附在桥上,可是人来人往,孙沁却从未来过那座桥。他的执念渐渐在漫长的等待中变成了怨念,最终毁了那座桥,随着河水漂流,开始依附不同的桥又毁坏这些出现男女相见的桥。
林苏本想道他可以去她家里看看,可是想想他应也没有这个勇气,如果真的见到孙沁选择嫁他人为妻,搞不好他还会被激怒,怨恨成了一个厉鬼。
见到花洗尘定定望着林苏,胡央嫉妒痴狂,冷笑得更深:“你等到了,她来找你了,可是为什么我没有等到!”
胡央怒气一散,开始发难。花洗尘无意诛他,但为免桥再被他震塌,他缓和与他过了两招将他镇压下,拿出一玉瓶,念了个诀将胡央收进了瓶里。
小玉瓶猛烈晃动了几下,花洗尘只好又念了个昏睡诀,让他先歇下了。
也算是折腾了两天,他们下桥后得到了躲在暗处偷窥的乡民的感激涕零,镇长还好心留他们吃饭住宿。正好省了盘缠,林苏微笑受之。
跟在镇长后边,林苏问花洗尘:“你打算怎么办?”
花洗尘道:“看看能不能送他去轮回。”
林苏升了个调:“你要去地府?”
花洗尘道:“地府非仙非鬼不可进入,我一般是去城隍庙,会有鬼差来领。”
林苏颔首,方才她还揣测他若是同地府有交情,那她名下这笔大恩很值得考究。如今看来,天将降大任,就是逃不过。
林苏来之安之,侃起天来:“你对胡央的痴心,怎么看?”林苏脑海里蹦出的词是“傻上天”,不过戏楼里的戏曲,她瞧得太多了,什么虐心啊傻气啊的故事都听过,倒不至于一惊一乍。
“等一个不会来的人,执着,可怜。”
花洗尘的认真回答,带着林苏认真同他探讨起来:“他这样算妄念吧?对方自小锦衣玉食,定然不能吃漂泊之苦的。”
花洗尘语气很轻很淡:“这世上多了锦衣玉食,却有几个能逗你笑的人?”
林苏一愣,看来花洗尘很有私奔的勇气呀!
他如今才大频出现在她面前,之前在外面做什么都是听杨清风汇报的,谁也不知他有没有情史。今儿看来,定然有,不然怎有这样高端的感悟。像光棍林苏领悟力就不够,一心觉得自己才不可能为了谁放下好生活,去过苦日子呢。
她心中长叹一声,许正是自己非痴情的人,也非心有所属的人,才无法与他们这类痴情人有同感。
林苏没有觉悟,自然没有回答。花洗尘望了她一眼,又闪开了目光,也默着未语,脸色平淡看不出心绪。
吃过晚饭,他们去了镇里的城隍庙,还真有值班的鬼差。花洗尘熟门熟路,一打开玉瓶,鬼差就一条铁索栓住了尚在昏迷的胡央。
花洗尘作揖道:“有劳鬼使。”
鬼差颔首。
林苏试问:“鬼使可能知晓他等的那位孙沁小姐的生死?”地府中的鬼差都直接同无常鬼君相连,手上均有生死簿的抄录本,不然也不会将鬼魂牵引的如此井井有条。
这是位脾气好的鬼差,林苏问了,他便召出抄录本翻了一翻,同他们俩分说解惑。
林苏趁机将胡央拍醒,成功让他知道了孙沁当时确实没有勇气和他私奔,但后来和夫婿去外地后怀满了悔意,愈发郁郁寡欢,年纪轻轻不疾而终。
“这世上多了锦衣玉食,却有几个能逗你笑的人?”
林苏耳畔回响起此话,暗叹花洗尘真的懂痴懂情,比她有历练。痴念这种果真要看悟性,像胡央傻乎乎宁愿死也要等,她就十分不理解。
若不是身份的间隔,俗世的阶级,或许胡央这份痴情是得以终成眷属的。林苏续问孙沁如今如何了,鬼差道她早已轮回,目前还有十年阳寿。
因胡央毁桥多时,虽未害死一人,但也作祟多年,鬼差道鬼君应该会判他先入地狱受禁闭,大概可等到孙沁下一世轮回。
可胡央默了须臾,竟转了意向:“谢谢你们让我有机会轮回,但我不想再去找她了。”
“情”字当真深不可测,林苏完全跟不上他们这些痴男怨女的心思,愣愣觉得男女之情真如海上风雨,没个定数,说爱就爱,说不爱就不爱,说执着就执着,说放下就放下。
真真是露水的缘分,流水的夫妻?
其实之前胡央一直放不下,是抱着一丝希望她有愿意来,可真相已然至此,再无幻想,孙沁就是没来,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