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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药敲了云影的门。
门内传来一句:“清风吗?快进来帮我。”
花洗尘道:“是我。”
“……花师弟,我现在不太方便,你有什么事?”
哐当,门开了。
坐在桌前换纱布的林苏连忙披了衣服,干笑了一声:“我是真不方便,不是推脱。”
花洗尘将药放在桌子上:“有点烫,待会喝。”随而望向了她手上的绑带,“我帮你。”
林苏连忙摇头摇手:“不用不用,那个,男女授受不亲,叫人误会了不好。”
花洗尘道:“杨师兄给你换药,就不会误会?”
林苏哈地笑了:“他,他不一样。”
“他哪不一样?”
林苏挑起眉头:“我和他情同姐妹,躺一块都不会有火花。”
花洗尘静默了会,“你怎知他对你没有非分之想?”
林苏笑道:“直觉,女子的直觉很准的。”
“那你觉得我对你有非分之想?”
林苏慌道:“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何意?”
林苏哑了。
她回来后,花洗尘像变了一个人。
难道幻境里遭难,将他吓傻了?
不过望着他一如往常面无表情的脸,这个猜测一下被她推翻。她渐渐抽丝剥茧,阁里如今就剩下他们三个,花洗尘以往都出门在外,现在日日只能待在山上,心情自然不同往常舒爽。
他这是“水土不服”,害怕不合群,害怕被区别对待。毕竟她刚刚的意图实在明显,杨清风可以给她上药,他不可以,确实很像在排挤他。
林苏打通了这些关节,饶是再不情不愿,心一横,还是掀了外套保守地护在了前胸,露出面目可憎的后背:“麻烦师弟帮我绑一下伤口。”
她背上一道很深的黑色伤痕,从肩延至腰,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分成两半。
花洗尘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心如刀割,他动作缓慢,生怕弄伤了她。他边打结,边沉声问了句:“你墙上写的喜欢我,是真的?所以你跟着我进幻境,担心我?”
假的!
只是如果说了真话,她要么被认为疯了,要么被确认不是真正的云影丢出去了。雷都遭了一道,那上等的胎她肯定要拿回来,不然亏大发了。所以她要留在他身边。
她煞有介事地叹息一声,“嗯。不过我知道你对我没意思,我这次大难不死,也放下了。”
花洗尘手抖了一抖:“放下了?”
“嗯。”林苏颔首,回头却见他脸色很是不好,想大概是伤痕太可怕,他心里愧怍了。
林苏安抚道:“你别内疚,我知道你把我的恩情放心上了。我不用你以身相许的,我现在单纯把你当弟弟看。”
花洗尘默了许久,一副冷面无色:“论年龄,我确比你小两岁,但论资质,我同杨清风一样,是你师兄。昆仑宫不是一个用年纪排辈的地方。”
林苏愣愣点头:“是,是的。”
花洗尘道:“你以后,叫我师兄。”
林苏不敢反驳:“嗯。”
把药换好了之后,花洗尘六神无主道:“你喜欢我的时候为何不和我说?”他问完就后悔了,可是出去的话就是泼出的水,哪收的回来。
好在林苏这个少根筋的从没接触过情爱,没听出他口中的遗憾之情,只一本正经笑道:“喜欢你的人那么多,我哪敢自取其辱。”
花洗尘没再接这个话题,将桌上黑乎乎的药端到了她眼前:“来把药喝了。”
林苏回想昨天杨清风那碗药喝得她浑身一哆嗦,从口苦到心,抗拒地问:“苦吗?”
“不苦。”
哼,谁信哦:“你尝过了?”
“嗯。”
“……”
哄小孩都不用这种把戏了。
林苏没法,捏着鼻子一股脑灌了下去。
竟真的不苦。
她再细细回味了一把他那个“嗯”字,迟钝地发觉花洗尘真的是个极其知恩图报的人。他大概从一开始就没埋怨过她,一直想得是怎么对她好些来弥补那一道雷的亏欠。
怪无常将她指责地太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她以为所有人都在责备她。其实对内因毫不知情的花洗尘而言,她可是实打实的救命恩人。
林苏一下心花怒放。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她大可以恩人自居,鞭策花洗尘勤奋修炼,暗示她这位大恩人所做的一切都是想看到他成才。届时只要他往那天上一飞,她便功德圆满,安安心心身赴下一段人生,再不做个没爹没娘的孩子。
花洗尘一旁望着,她不知在想什么乐事,不停咯咯笑。
杨清风回来了,坦坦荡荡一把推开林苏的门,正对上花洗尘望向了他。
林苏不知姓杨的着了什么魔,只见他煞白着脸火速退了出去,装模作样地敲了敲门,再矜持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