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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粉拳捶他胸口,惹得杜衡阵阵发笑。
    腻歪够了,他将她抱坐在膝上:“娇娇,李渝给你送的信呢?”
    林菀青自随身小荷包里掏出一张寸长的薛涛纸递给他,不无遗憾:“三哥也不知道送信人是谁,那个人一路追到尽欢楼就是不肯说。”
    杜衡看着纸上明显用左手写的字,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她倒是长进了,知道遮掩一下了。”
    “你知道是谁送的信?”林菀青大奇。
    “除了那个横的还能有谁。”
    林菀青有些看不透丁香,她明明是世兄下属,却派人给三哥送信,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杜衡黑眸眨都不眨:“谁知道呢,她一直都喜欢作妖,你若是再见到她一定要离得远远的,保不齐什么时候又发作了。”
    远在得意楼的丁香接连打了五个喷嚏,她在心底暗暗发誓,若让她知道是哪个瘟神在咒她,一定教他好看。
    ☆、第五十章
    杜衡颠了颠腿上人儿翘臀, 意有所指:“娇卿果然见多识广, 连尽欢楼都知道。”
    这有什么稀奇的,谁不知道京城有两大名楼, 一曰得意,一曰尽欢,南北相望, 名字也是一脉相承,皆来自青莲居士那句“人生得意须尽欢。”只不过得意楼出现得早, 名气也要大一些。
    “那你知道尽欢楼是干甚么的吗?”杜衡追问。
    “还能干甚么, 不就是……”林菀青在某人似笑非笑的目光里顿了一下, 福至心灵道,“难道不是酒楼?”
    杜衡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笑得颇有些耐人寻味:“回去问你四哥,他肯定知道。”
    林大小姐翻了个白眼,故意吊胃口的人最讨厌了。杜衡老神在在, 揉了揉她莹白的小脸, 将人抱紧在腮边偷了个香, 就是不肯告诉她尽欢楼是干甚么的。
    凡事有度, 过犹不及。不管他心里边再怎么乐意,明面上也绝不会将自己置于借机给情敌上眼药的嫌疑之中。
    果然,回到家,林景飞一听妹妹提起尽欢楼就怒了,骂骂咧咧道:“是不是杜衡那厮告诉你的?我就知道他不是个正经东西,老骗子, 色胚……”
    林景飞的激烈令林菀青忍不住替杜衡心疼,明明世兄这么好的人,四哥为什么就是不肯放下成见呢。
    “四哥,”她赶紧打断林景飞道:“你误会世兄了,不是他说的,是渝表哥告诉我的。”
    林景飞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谁?”
    “渝表哥啊。”
    “咳咳……”怎么会是他?得到妹妹肯定回答的某人词穷了,刚才把杜衡骂得那么惨,现在这话要怎么圆回来?
    对,渝表弟初来乍到,涉世尚浅,肯定是被人蒙骗才稀里糊涂去的尽欢楼。
    “妹妹,尽欢楼……”林景飞搜肠刮肚,“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一定要记住去那地方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景飞还在侃侃而谈,林菀青却笑盈盈地朝他身后之人迎了上去:“爹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林守拙笑眯眯地摸了摸女儿头顶,不着痕迹地瞟了次子一眼。臭小子长本事了哇,瞧把他妹妹忽悠的,去过尽欢楼的就不是好东西?
    哼哼……
    “老二,我刚从清秋院过来,你知道元寿在干甚么吗?他在背书给你祖母听,他才两岁不到,就已经将《三字经》背得滚瓜烂熟。来,你这当兄长的将《论语.先进》背给为父听听。”
    林景飞的头在林守拙清越的嗓音里越垂越低,趁父亲不注意偷偷拽了拽妹妹的衣角。
    林菀青好气又好笑,摇着林守拙胳膊撒娇:“爹,女儿今天特意央娘亲做了您最爱吃的琵琶鸭,就等您回来开饭了。时辰不早了,咱们快过去吧,别让娘亲等着急了。”
    林守拙的岳母沈张氏常说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得先抓住男人的胃。要么不下厨,下厨就得有绝活儿。是以,她的两个女儿和儿媳在厨艺上各有独门绝技。
    沈氏擅长的便是这闻名遐迩的琵琶鸭。
    琵琶鸭又叫南京板鸭,因外形酷似琵琶而得名。南京城里民谣唱得好:“古书院(国子监),琉璃塔(大报恩寺),玄色缎子(南京云锦),咸板鸭”。
    还真别说,林守拙的胃就买这咸板鸭的账。
    “你要是把舞刀弄棒的心思放到学业上,还能被两岁小儿比下去?今天若不是看在你妹妹面子上,为父定要你好看。……回去将《先进》默一百遍,下回为父还要考你。”林守拙没好气道。
    林景飞苦着脸,不情不愿地应了声“是”,跟在父亲和妹妹身后往清平院而去。
    进了沈氏屋子,趁父母说话的功夫,他将林菀青悄悄拉到门口,心有余悸道:“今天若不是妹妹仗义,四哥休矣。”
    说完就要朝她作揖,林菀青侧身避过,低低道:“四哥不用谢我,只要你以后别和世兄针锋相对我就心满意足了。你方才那样说他,他若是知道……会伤心的。”
    少女巴掌大的脸清丽明媚,好看的杏眼清澈见底,其中的期盼、希冀一览无余。
    林景飞滞了滞,不屑道:“他脸皮比城墙拐角还厚,又怎么会因为别人的几句话伤心?你可别被他的表相骗了,他就是欺负你年少无知。”
    “四哥,”林菀青颇有些无奈,“世兄就算脸皮再厚,心也是肉长的。他对元寿尚且如此,又怎么会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