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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扫了一眼,发现从古代儒生服到西欧洛可可风华美衣裙应有尽有。
    但这不代表甘愉把一堆衣裙抱给他时,他能保持冷静。
    安歌沉默地看着怀里的鲸骨裙撑和假发,表情一度陷入迷茫。
    “你放心,我做得是大号,这裙子你能穿。”
    甘愉的表情很正常,一点也看不出强迫男人穿女装的羞惭。
    他用眼神催促着安歌去换衣服。
    安歌抱着衣服,无奈地进了换衣间,然后在里面穿了二十分钟。
    甘愉平常也有给他姐姐妈妈做衣服,等人换衣服很有耐心,并在此过程中找齐了化妆用品。
    安歌按着裙摆,从换衣间出来。
    欧式裙大多领口开得很大,能露出大半胸脯,甘愉挑得这身要好一些,即便如此也露出了大半的锁骨。
    安歌侧过后半身说:“系带我系不上。”
    “我来帮你系。”甘愉说。
    白色的绸带末端系着珍珠,搭在男人微微下沉的脊线上,衬得皮肤比珍珠更加细腻光滑。
    甘愉鬼使神差地伸手摸向安歌的后背,感受着皮肉温润细滑的感觉——比他姐姐之前在拍卖会拍下的和田玉手感更好。
    “试合做彩绘。”甘愉恋恋不舍地收回手指,帮安歌拉好系带,他转到安歌面前,仰起脸眼巴巴地问他说:“你考虑做纹身吗?我发誓一定会把它弄得很漂亮。”
    安歌二十几分钟前还在为穿女装感到不自在,现在就适应良好了,他微捂着胸口,嗓音稍哑,“怎么办,锦明不允许我们在身上留下印记,你要是想画,要把我买下来。”
    烟灰色卷曲的长发挡在他的脸侧,柔和下熟于男性的面部轮廓,甘愉让这张脸迷了神,一口应承说:“好。”???
    应承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答应了什么,瑟瑟问:“你多少钱?”
    安歌说:“不算很贵,大概一千五百万。”
    甘愉松了口气,对于他来说,这个价格确实不算贵,于是他当着安歌的面,给他发小打电话,说要把安歌赎出来。
    发小沉默了一秒又一秒,终于憋不住了,“那小子是给你灌迷魂汤了吗?!”
    甘愉下意识朝安歌那张脸看去,觉得发小说得对。
    “又不是掏你的钱。”甘愉催促说:“你快点联系他们老板,钱你先帮我打过去我一会儿再转给你,他的行李你直接让人送到郊区这边。”
    话说完,他转过头看向安歌,带着些忐忑问:“你觉得怎么样?”
    安歌觉得他很有意思,表情和言语都是一副很好说话很好拿捏的样子,可行为处事都我行我素地很。
    他笑笑说:“我听您的。”
    甘愉满意地挂了电话。
    他让安歌坐下,拿起桌上的眼影盘,一点点将安歌这张脸变得更加艳丽夺目。
    最后,他从一旁的衣撑上取下一条黑色的蕾丝颈环,戴在安歌的颈上。
    一指宽的蕾丝颈环遮挡不住男人的喉结,反而使起看起来更加明显,甘愉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在安歌的喉结上轻轻碰了一下,但很快就收了手,若无其事道:“走吧,上楼。”
    油画画起来很费时间,安歌坐在法式软榻上,手中拿着一柄蕾丝折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
    甘愉在他对面,勤勤恳恳地对着画纸描摹。
    他看自己的眼神像看漂亮的花瓶或者是一株恰好开放的花,安歌想。
    甘愉在勾勒出安歌的轮廓时,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划过他刚见到安歌时,在他衬衫下看到的肌肉轮廓。
    于是他期期艾艾问:“能脱吗?”
    安歌道:“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样的效果。”
    “所以……”
    “所以你帮我脱?”安歌眼含笑意说。
    甘愉走到安歌跟前,弯下腰,解开不久前他刚系上的丝带。
    他的脱法跟安歌想得一样,只是将领口更松开了些,系带弯弯绕绕地缠在指尖,半遮半露,若隐若现。
    安歌——他本就是出来卖的,羞耻心极为底下,衣衫不整摇着扇子,一双眼睛顾盼生辉,甘愉只要一抬头看他,就能对上他的视线。
    那种能把人看脸红的视线。
    甘愉让他看得手指尖都在发软,他遮盖不住自己的紧张,随口扯出话题说:“你现在是在上学吗?”
    “嗯,在F大哲学系上学。”
    甘愉也是F大毕业的,学历史,听到安歌说跟他同一所大学读书,慌乱感减少了许多,“好巧,我也是F的。”
    安歌说:“这么说我还要叫你一声学长。”
    甘愉让他一声学长念得耳根发麻,手一抖画歪一笔色彩,连忙拿其他颜色盖。
    “那你怎么会去锦明?F大每年的奖学金不少。”
    安歌面孔上的笑容收敛下来,他的唇线绷紧,许久后才说:“家里破产,欠了债,利滚利还不起——我要是不来锦明,我妹妹就要来。”
    甘愉“哦”了一声,过了会儿后他说:“那你跟我吧,平常给我当模特打下手,我帮你还债。”
    安歌问道:“不用做其他的吗?学长。”
    学长瞬间在“做”字上歪了神经,又一笔画歪了去。
    甘愉:“……”
    甘愉:“不要再跟我说话了!”
    安歌笑眯眯说好。
    这一张画甘愉足足画到深夜才将将完成,他伸起懒腰,对安歌说:“画好了。”
    安歌凑过去看画,大半天未经整理的衣服松松垮垮地落下前襟,甘愉一转头就对上了他的胸肌。
    好软。
    甘愉好奇地摸了上去,“怎么是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