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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回头,只是说:“我会给你准备一份看得过眼的嫁妆,让你以我姐姐的身份从将军府嫁出去。”
    “皇上有意把箐王贬为郡王以示惩戒,你虽无官职,但是辅国大将军的姐姐,也算是门当户对了。”楚月兮说完,不等白暮词说话,便大步离开了将军府,连放在门边的伞都没拿。
    白暮词看着楚月兮很快就隐入大雨的背影,喃喃低语了几声也不知道跟谁说的对不起,然后缓缓蹲下身子,捂着脸哭了个痛快。
    楚月兮被白暮词给气了个够呛,火冒三丈地闯进雨里淋了半晌,不知不觉就到了京城郊外的墓地,她看清位置后总算是冷静了下来。
    这里她不常来。
    楚天和早就说过,他死后不要麻烦人送回京城,找一处僻静的地方,葬在西境就好。
    楚月兮当时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他的意思,到底还是遵从了父亲的遗愿,把人留在了西边,让他和守卫了多年的土地长久相依。
    而她早已故去多年的母亲,临终前亦只有一个心愿——希望能和楚天和生同衾,死同穴。楚月兮思考良久,在西境战事平稳后,回京动手刨开了母亲的坟,把人带去了西边和父亲合葬于一处。也算是全了两人的心愿。
    所以京郊的这一片坟地里,并没有楚月兮挂心的至亲。
    既来之,则安之。楚月兮抬手抹了一把满脸的雨水,终于让视线清晰了一些,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了泥水里,随心往前走去。
    虽说都是埋在一处,不过也各有不同,一眼望去便能大概知晓生前家境如何。楚月兮轻轻勾了勾嘴角,无奈地笑笑道:“还真是死后都没个平等可言。”
    走了没多久,一个身影吸引了楚月兮的注意,她凝眉透过层层雨幕看向不远处的人,脱口道:“我去,这谁啊,上坟挑了这么个天气。”感慨归感慨,楚大将军还没有不厚道地想去打扰人家,换了个方向准备走,却被那一颗光秃秃的头又重新吸引了回去。
    “和尚?不是都绝了七情六欲吗?”楚月兮碎碎念了两句,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朝着那边走过去,越走越近,她感觉那身影分外熟悉,一个不怎么现实的念头跳了出来:该不会是那个消失了这么久的疯和尚吧?!
    不等楚月兮试探着开口,那原本背对着她的人突然转过身来,露出经年不变的笑容,道:“阿弥陀佛,楚姑娘,西境一役大胜,小僧还没来得及给姑娘贺喜呢。”
    楚月兮听着这久违的佛号,说不出是喜是怒,嘴角抽搐了良久,最后只好干笑了两声,没个正经地说:“哎呦,这不是净诲师父吗,这么久不见你,我还以为你去沧澜送死去了。”
    自打净诲去了沧澜后,楚月兮前前后后派出去不少人打探他的行踪,奈何这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所有人都无功而返,综合种种消息,楚月兮不得不怀疑那疯和尚是不是已经死在了沧澜人的手里。
    “劳烦楚姑娘记挂,小僧命大,活着回来了。”净诲脾气好的就像是那快要飞升的高僧,一手捻着佛珠,道:“楚姑娘也是来祭拜亲人?”
    “不是。我爹想以身守国,埋到西边了,我娘想跟他再续前缘,两人在那边双宿双飞呢。”楚月兮摆摆手,又一挑眉看了看净诲,“你的亲人不是都……”死在西边那场战争里了吗?
    “正是,这里只是他们的衣冠冢。”净诲倒也没觉得楚月兮这问题冒昧,只是难得一脸诚恳地说:“家父家母死的冤枉,小僧便时常来为他们诵经,希望他们能早日投胎,再世为人。”
    楚月兮更是难得没跟他互怼,眼神在那疯和尚和他身后的衣冠冢之间游移了几回,说:“净诲师父有心了。”语毕,又走上前朝着坟墓规规矩矩地鞠了一个躬。
    她没追问净诲到底去沧澜干什么去了,想了想还是自己先开口说:“令尊令堂的离开,是我们没能保护好他们……不过逝者已矣,还希望师父能放下执念,好好活下去。”
    “楚姑娘不必这么想,你已经做的够多了。”净诲一开始也没把这账算到楚月兮身上,她现在又活捉了云途和蓝泗,更是替他的爹娘还有千千万万无辜死去的百姓报了仇,怪谁也怪不到楚月兮头上。
    两人顶着越来越大的雨滴在墓地对视了片刻,而后默契地转身朝外面走去。
    净诲难得自己找了个话题,问:“白姑娘的事,小僧在回京的路上听说了,楚姑娘怎么打算的?”
    “圣旨都下了,我还能有什么打算。”楚月兮瞥了净诲一眼,心说这疯和尚果然正常不过三句话,现在又开始胡扯了。
    不料净诲却摇摇头,一副了然的神情,浅笑道:“白姑娘若是不愿意,楚姑娘绝不会由着这道圣旨成真的,小僧说的对吗?”
    对啊,当然对。她都做好跟长盛帝抗旨到底的准备了,谁知道阿词那丫头一口咬死了是自愿,她就是想帮现在也没地儿下手。
    想到这,楚月兮突然侧头看了净诲一眼,这疯和尚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件事的,除非他知道了什么……
    “楚姑娘应该还不知道,御北将军前些日子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