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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嘿嘿嘿)
☆、第五十章
“好好, 你大我几岁。”楚月兮笑眯眯地顺着他的话接道:“困了就睡吧,我在呢。”
温子酌听着这语气依旧没什么变化,还想再说点什么,又想到大概说了也是没有用的,只好无奈地轻轻捏了捏楚月兮的手, 任由黑暗侵蚀了他的意识, 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楚月兮在床边坐了一会儿, 又起身晃悠到帐外。
守在帐外的亲卫看见楚月兮出来,忙站好朝着她一抱拳, 齐声道:“将军。”
“嘘——”楚月兮怕吵醒了里面的人,忙做了个小声点儿的手势, 指了指另一个方向, 说:“去看看秦大夫还有多久能煎好药。”
“是。”站在左边的一人应了一声,转身小跑着去了。
“将军, 秦大夫说还得有一会儿。”不多时,又一路跑了回来,帮着秦简带话道:“秦大夫还说了, 让您记着去处理一下自己的伤。”
“嗯?”楚月兮低头扫了一眼手臂上深深浅浅的几道伤口,不甚在意地摆摆手, 看了看一心要听秦简的话,想把她抓去上药的亲兵, 敷衍道:“都是上过沙场的人,这点儿小伤怕什么,不碍事。”
秦简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收服了这个小士兵, 不死心地继续说:“可是将军……”
不过楚月兮对此是拒绝的,在他说出重点前,连忙截断了他的话,道:“好了好了,你去吧,等着药煎好了再端回来。”
“是。”军令如山,士兵再怎么听秦简的话,也没敢再说什么。
楚月兮挥手没让人跟着,自己在军营里走了走,又站到高处朝远方眺望了片刻,想到原本富庶繁华的渭西城如今满目疮痍,曾经数以十万计的定西军现在只剩不到五万人,不由得轻声叹了口气,“父帅,我对不起您。”
没能及时发现连翊和蓝泗的阴谋;没能守住传了这么多代的定西军,让那么多兄弟枉死;也没能保住西边的城池,让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楚月兮迎着寒风而立,感觉自己满腔的悲愤却无从说起,深吸几口气,只得着人去取了自己许久未用过的箫来。
楚月兮的亲生母亲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妙人,生下楚允之后,一心想着再要个闺女,好把自己的这些技艺都传授给她。后来,闺女是有了,不过半点儿没能继承母亲的温婉,更是无心坐下来安安静静跟着母亲学弹琴。
就在楚夫人以为自家女儿实在没有学乐器的天赋时,她又发现每当楚天和吹箫时,那丫头就双眼放光地趴在栏杆上看着……于是,楚天和被自家夫人强迫着收下了楚月兮这个小徒弟。
再后来,箫成了楚月兮唯一会的乐器……
虽然喜欢,但是她平日里也不大碰箫,毕竟比起吹箫,练剑更得楚月兮的心。
许久未碰,楚月兮先试了几个音,而后随心吹了一曲。
大漠孤烟,配合着渐渐露出头来的一轮红日,曲声悠扬,细听之下又透出些苍凉,一旁静候的亲兵忍不住抬头打量起他们平日里看着无所畏惧的大将军。
一曲终了,正好有人来报,秦简的药也煎好了。
楚月兮点点头,把箫交给一边的人,跳下不怎么高的土坡,转身朝着温子酌的帐子走去。
“将军。”秦简端着一碗黑乎乎还冒着热气的药站在帐外,拦住了楚月兮,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说:“这是我特制的金疮药,你拿着吧。”
楚月兮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虽然她没把那些小伤放在心上,到底也不好弗了秦简的好意,便接过来又道了声谢,这才端着药碗走了进去。
出乎意料的,温子酌已经醒了,听见声响便睁开眼睛看了看,见到来人,轻轻一挑嘴角打了个招呼,“楚将军早。”
“是挺早的。”楚月兮回首看了看还没完全升上天空的太阳,一脸坏笑地端着药走到了床前,“美好的一天,从喝完这碗药开始。”
温子酌闻言瞥了她一眼,心说连自己的伤都懒得管,还有心开这个玩笑……
他是喝惯了各种苦药汤子的,这种以调理为主的东西自然不是难事,便接过碗一饮而尽,末了,又抬手揉了揉楚月兮的头,“将军有心事。”
“没有。”楚月兮把碗放到一边,又拉了拉衣袖试图盖住手臂上的几道伤,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转而笑道:“你这还有些低烧,一会儿让秦大夫再来看看,别是烧糊涂了,怎么总说胡话呢。”
莫名被冤枉的温太傅没忍住瞪了她一眼,现在是谁在睁眼说瞎话,将军你心里没点数吗?
“楚将军,这里听得到箫声。”温子酌看着那丫头得意的笑容,用一句话淡淡地戳破了她的心思。
“咳……好像是啊。”楚月兮眨了眨眼睛,嘿嘿一笑,开口就准备胡扯几句,“我就是好久没有看见这么美的景色了,一时心动,就吹了一曲……那什么,等你好些了,一定要去看看,这里与京城的奢靡不同,真的很壮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