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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沧澜的前锋队在定西军的偷袭下,遭受重创,首领云途也负了伤,不过云途的军队毕竟和定西军抗争已久, 倒也不至于因为一击就散了士气。
从根本上说, 箐王和张陵都不是云途的对手, 首战告捷不过是趁其不备罢了,因此, 包括长盛帝在内,没有人敢放松, 都紧盯着西边的情况。
大敌当前, 一直不愿服从箐王和张陵调派的定西军也拧成了一股绳,一致对外, 倒也有些成效。
长盛二十八年,正月初五,定西军在城门外三十里处迎战沧澜主力军, 势如破竹,不过两天便拿下了暂时的胜利。
长盛二十八年, 正月十六日,夜。沧澜派出一队人马偷袭张陵所在的帐子, 却阴差阳错地刺伤了在帐中议事的箐王连翊,张陵反应奇快,沧澜的那一队人马被全数被剿灭在定西军营地中。
正月十八日, 云途伤愈,亲自压阵,率沧澜近十成兵力向定西军开战,双方在城门外五十里处苦战三天,沧澜险胜,各自退后二十里。
这一战,云途未用全力,而连翊和张陵却是几乎用尽了毕生所学,从此,定西军在两人的带领下,再无胜算。
二月初六,两军再次交战,定西军将士们苦撑五日,折损过半,主帅连翊,将军张陵重伤,云途乘胜追击,连破五城,不得已,定西军退守西陵关。
二月十七日,一个浑身都是伤的士兵冲进了南落的帐子,喘着粗气问道:“南将军,西陵关眼看着也要守不住了,我们难道还要再退吗?”
“不能再退了,传令下去,务必守住西陵关,就是用尸首挡住沧澜人的路,也要等到楚将军来。”南落的手指还在地图上,冷声传了令。
南落是从前跟在楚天和身边的一个亲卫,楚月兮接掌定西军后,他没有跑去要求什么,自愿从一个小小的士兵开始做起。
好在金子早晚会发光,美玉的光华是沙子挡不住的,这些年他凭借自己的才华和不怕死的勇气,已经一路做到了张陵之下的副将。自从连翊和张陵受了重伤后,定西军便暂时交到了他的手里。
楚月兮十多天前传了信来,她已经动身往西,而西陵关是九夜西边最后的防线,请他们无论如何也要守住。
如果说定西军是九夜最后的防线,那么楚月兮就是定西军最后的坚持——只要等到她来,情况一定会有转机。
二月十九日,云途再一次带领一大堆人向西陵关发起进攻,试图赶在楚月兮来之前冲破定西军的防线。
张陵躺在帐中,听着外面不绝于耳的炮火声和喊杀声,心知不好,便不顾大夫的劝阻,披甲上阵,他对试图拦住他的南落说:“将士们浴血在外,我怎么能安心躺在这里?我也知道自己伤重难医,不过就是死,我也要死在沙场上。”
南落眼眶通红,却也没有再多说一句阻拦的话,只是亲自去取了张陵的铠甲——对于南落而言,张陵对他是有提携之恩的。
同时南落也明白,他们这些人,入了军营,这辈子就是把命交给定西军,交给九夜了,若不能死于天命,死于沙场倒也算是死得其所。
张陵的出现让定西军士气大振,之前眼看着就要破掉的关口,竟然硬生生地撑到了楚月兮来。
二月二十一日,辅国大将军楚月兮日夜兼程,终于赶到了西陵关。
“定西军众将士听令,”楚月兮顾不上满是尘土的甲胄,骑在差点儿跑断腿的千里马上,拿过一旁传令官的扩音筒喊道:“所有人不得恋战,退守渭西城,关城门。”
她之前让南落拼死守住西陵关,是因为这里百姓太多,一时无法全部撤离,如果定西军退了,这些百姓便再无屏障。而打了这么些日子,西陵关还有附近的百姓都已经撤出了原处,沧澜人想要西陵关,暂时给他们便是了。
楚月兮命人掩护张陵等伤者先走,她则带着一队人马冲乱了沧澜主力军的部署,而后又溜之大吉,殿后跑进了渭西城,然后命人关了城门,把云途等人暂时死死挡在了渭西城外。
西陵关一役,定西军损失惨重,楚月兮拍了拍南落的肩膀,叹道:“还要辛苦南将军,去统计一下伤亡情况还有军中物资储备,尽快列个册子给我。”
“是,属下这就去。”虽然定西军从来没把仗打成过这怂样,但是看见楚月兮真真切切地站在军中时,南落还是在心中松了一口气——主心骨回来了。
“等一下。”楚月兮抬手按了按眉心,这是个大工程啊,但是现在没那么多时间给他们,她环视了一圈,道:“阿词你跟着南将军一起去。”
“是。”白暮词应了一声,二话没说便跟着去了。
其实白暮词跟着楚月兮一路赶过来,几乎没怎么合过眼……但是这种繁复的事情,楚月兮也找不着别人去做,只能辛苦她了。
如今眼下一堆事等着她处理,楚月兮便让邵遥去泡壶浓茶先送到她帐中,还没等到她回去喝,便看见一个满身是血的士兵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小士兵顾不上自己还在流血的伤,拉着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