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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温子酌的韩叔, 正苦着一张脸坐在院子里刻木头。
“哎呦,楚将军来了。”韩叔抬手抹了把大冷天折腾出来的汗,正好看见站在门边没敢进来的楚月兮, 忙擦了擦手,招呼道:“楚将军快请进来, 大人还没睡。”
楚月兮绕过一地刻废了的木头,没忍住问道:“韩叔您什么时候开始学木匠了, 温子酌给你的月钱太少了?”
“不不不,大人从不曾亏待我,楚将军也莫要开老奴的玩笑了, 这都快入土的人了,还学什么木匠。”韩叔意识到大概是自己的表情太过凄惨,引起了楚月兮的注意,便憨笑道:“大人给书院新题了字,老奴正学着雕个牌匾出来,奈何学艺不精,让楚将军见笑了。”
学艺不精……?
楚月兮扫过一块块看不出原型的木板,讪笑了两声,留下一句“那我就不打扰韩叔了”,然后敲门进了温子酌的屋内。
“楚将军今天回来的早。”两人在门外说话,温子酌一早就听见了,便道:“新的书院楚将军出钱出力,我想着总不能坐享其成,好在这一手字还说得过去,就打算亲手雕个牌匾,可惜韩叔不让我出去,只好辛苦他了。”
听到这楚月兮算是明白了,温子酌这分明是对韩叔不让他出门的报复……
“听韩叔说你新题了字,这次改成什么了?”楚月兮打量了一下脸色较之前没好多少的人,心中的不解愈发强烈——那瓶药究竟是干什么的?
“楚将军做好事不愿留名,我就改成了醉晚林书院,简单好记,楚将军感觉如何?”温子酌看着没什么精神,微微阖着眼睛半躺在床上,床边还卧着那只胖乎乎的黑猫。
醉晚林书院……听着比之前那个是好多了,更何况温子酌已经题好了字,韩叔又浪费了那么多木头……楚月兮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那个……”楚月兮想开门见山直接问他瓷瓶之事,余光瞥见他恹恹的样子,难得有眼力见儿的没敢问出口,便语调一转,道:“沫沫,过来。”
“喵呜——喵——”黑猫听到召唤从床上跳下来,撒欢儿似的跑到楚月兮跟前,绕着楚月兮的衣角来回蹭,活像是走丢了的小孩见到了亲娘。
温子酌幽怨地看了黑猫一眼,笑骂道:“咳……没良心的东西,我养了你多久,现在就跟楚将军这么亲。”
“说明本将军吸引力大,温大人你得好好学学。”楚月兮蹲下身子把黑猫抱起来顺了顺毛,附耳低声道:“乖啊,在这陪他几天,回去我给你做好吃的。”
“喵——”黑猫在楚月兮怀里蹭了蹭,而后不情不愿地跳下去,跑出去找那个削木头的去了。
温子酌:“……”早晚要让她气死……
“楚将军……你来找我什么事?”温子酌一手撑着床坐好,轻轻摇了几下头,试图赶走一阵阵的眩晕。
“那个疯和尚让我把这个带给你。”楚月兮拿出精致的小瓷瓶递给他,认认真真地当了个传话的,“他师父说,万事顺其自然就好,希望你不要思虑过重。”
温子酌现在其实看不太清,楚月兮拿出瓷瓶的那一瞬间他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听见楚月兮说完后面那句话,终于吓清醒了——净诲知道了什么,又告诉了她多少?
就在温子酌做好了被盘问的打算后,却看见那姑娘起身就要走,“东西我送到了,就不留在这打扰你休息了,告辞。”
“楚将军,留步。”温子酌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就想叫住她,与其这么没谱地瞎猜,倒不如说清楚了……“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楚月兮也不矫情,晃悠回他的床边,道:“我想问的多了去了,就是不知道温大人愿意告诉我多少?”
温子酌和她对视良久,最终长长叹了一口气,看样子净诲什么都没跟她说,倒是自己先沉不住气了……罢了……
“我之前跟你说过,有贵人相帮。”温子酌盯着瓷瓶看了一会儿,倒出一颗药丸塞进了嘴里,才浅浅一笑继续道:“那个贵人就是悬风寺的住持——语箜大师。”
“皇上的药只是暂时保我一命,是语箜大师花了近半年的功夫,才把我彻底从阎王手里拉回来。”说到这儿,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素来温润的目光中多了一丝阴霾,不过也只是一闪,很快就被遮掩过去,让楚月兮一度以为是错觉。
“坐吧,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客气过。”温子酌朝着乖乖站在一边的楚月兮招招手,“楚将军肯定也猜到了,我隐瞒武功确实另有原因。”
“这个药……可以说是续命的。”温子酌唇边笑意不减,伸出一只手,问道:“楚将军会把脉吗?”
“不会。”楚月兮眼皮一跳,这事一定要人尽皆知吗……
温子酌“唔”了一声,似是有些惋惜,摇摇头道:“这样解释起来就有些麻烦了。”
“语箜大师用了不少珍稀的药材,费尽心血救我一命,但是心脉及肺腑的损伤根本挽回不了,平时倒也没什么,只是不能……”温子酌一手压了压突然开始痛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