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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兮反手把扇子扔给他,仰头看了看漫天的烟火,不管怎么样,一年算是过去了。
“为臣者,尽心就好,剩下的事情不是我们能左右的。”楚月兮拍了拍温子酌的肩,一挥手蹦蹦跳跳地走了,给温子酌留下一个潇洒到不行的背影,还有一句不如不说的话:“温大人,大冷天玩扇子容易得风寒,你悠着点啊。”
温子酌:“……”
第二天,楚月兮如她自己所言,请旨进宫,一手交了帅印,一手递了折子,痛痛快快交出了楚家传了几代的定西军。
长盛帝估计梦都没敢这么做过,楚月兮走后,拿着让他夙夜难安的帅印兴奋了好久。
何霄趁着这个空当追了出来,气喘吁吁地喊已经快没影的楚月兮,“楚将军……楚将军,依咱家看,皇上未必会收了您这印。”
“还请何公公赐教。”楚月兮停下来等了他一会儿,相比于这方拿在手里从来没用过的帅印,她对何霄的话更感兴趣。
“哎呦我的将军啊,您这腿脚也太快了。”何霄一手抚着胸口急急喘了几口气,“将军放心,皇上也就是拿着看几天,要不了多久还得还给您。”
何霄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楚月兮也没多问,只是一笑,抱拳谢过他,大步流星地出了皇宫。
正如温子酌所想,九夜四境不稳,除了长盛帝,大家都心如明镜,所以何霄才会跑来先给长盛帝留个台阶下。
一回府,白暮词就拿着一封信跑来找她,“将军,许砌有消息了。”
“嗯?哦对,拿来我看看。”楚月兮愣了一小会儿,最近事情太多,她都快把许砌这茬给忘了。
楚月兮拆开信封前后仔仔细细翻看了四五遍——这许砌的出身背景还真是出人意料的干净,父亲是个乡间的教书先生,母亲是乡绅的女儿,稍稍有些家底,而许砌那时候还叫许施。
许施无心诗词学问,自幼喜爱舞刀弄棒,九岁那年又姻缘巧合拜了个师傅,倒也真的学出了名堂,从层层考核中脱颖而出,原本是武状元的最佳人选,却在三年前的殿试上突然弃考,之后便杳无音信。
京城是个大浪淘沙的地方,各种风流人物更迭极快,许施的名字殿试后再无人提起,以至于大家都忘了曾经还有这么一个人,更没人会把许施和许砌联系起来。
许施……
楚月兮重复了几遍这个名字,而后摇头笑出了声,皇上还真是深谋远虑……
白暮词站在楚月兮身边也看了个大概,心中有了个念头,又不太确定,只好字斟句酌,“将军,这个许砌……不对,许施,是不是皇上……”暗中培养,用来牵制你的。
“是。”楚月兮点点头,把信折好装回信封,“许砌虽然不爱读书,但是功夫不错,在用兵上也有些天赋,皇上肯定看出来了,便把人在殿试前扣下,自己找了人教他,三年也差不多了,听雨阁大火不过是个把他放出来的借口。”说话间,楚月兮竟然有些替他惋惜,许砌最开始应该也是一腔热血,想要保家卫国吧……
白暮词一听,当场就炸毛了,“皇上他怎么能……”
“白姑娘。”没等楚月兮出言安慰,楚允之先飘过来出声打断了她,“我跟你们将军有些私事要说,不如你先……”回避一下。
白暮词这点眼色还是有的,行了个礼便关好门退了出去。
“哥,什么事?”楚月兮把信封往袖子里面塞了塞,确保它不会突然掉出来。
楚允之看着她欲盖弥彰的动作笑了笑,撇开视线当做没看见,“听雨阁之事我大概知道一些,你打算怎么办?”
“连深那小子不顾朋友,自己跑去青楼找姑娘,我管他干什么?”楚月兮顾左右而言他,奈何瞒不过楚允之。
“去年樊家那件事你参与了多少,我心里有数,安王爷的事你也一直在暗中调查,我说的不错吧?”楚允之伸手捏了捏楚月兮的脸,不满意地摇摇头,“婴儿肥都没了,不可爱了。”
☆、第十七章
还没过正月十五,楚允之就被长盛帝急召进宫,第二天便收拾行李回了北境。
楚月兮前一晚已经跟楚允之打过照面,她总觉得军旅之人,送别这事不大吉利,第二天便窝在床上没去送他,算了算时间,楚允之应该已经出了城,她翻了个身又睡了。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然后被白暮词急吼吼的从床上拖了起来,她看着自家将军大有一副睡到天荒地老的样子,满心的惆怅,“将军啊,快醒醒别睡了,何公公来了。”
“你先帮我挡一会,我这就过去。”说话间楚月兮已经是满目清明,不见丝毫睡意,爬起来翻出官服往身上套,顺口嘱咐道:“他套你话你别管,就说我收拾一下就到。”
白暮词苦着脸应了一声,神情悲壮地去了。
不知道白暮词是怎么跟何霄周旋的,反正楚月兮到的时候,两个人都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楚月兮见状,打算将胡搅蛮缠进行到底:“……何公公早啊